解说：

　　这山、这水、这空气。

　　河南南阳蒲山镇居民：

　　一般没事谁开门啊，多脏，外头灰大。

　　本台记者　田萌：

　　现在空气中布满的都是粉尘，尤其看一看这上面的南瓜，现在几乎是白瓜。

　　河南省环保厅污染防治处　副调研员　张帆：

　　大部分都是可入肺颗粒物。

　　解说：

　　一个不到9平方公里的小镇却聚集了13家水泥生产企业。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也没啥防护(设备)。

　　电话采访：河南南阳市　卧龙区环保局监察大队　罗队长：

　　水泥厂粉磨站这是归市环保局管的，我们区里管不着。

　　解说：

　　7年前曾经重拳打击，7年后又死灰复燃。

　　时任河南省副省长　张大卫：

　　我们的政府工作部门到哪里去了？

　　《新闻1+1》今日关注，小镇大污染，谁来管？

　　【主持人　董倩】

　　晚上好，欢迎您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今天笼罩在华北地区上空的雾霾实在是让人觉得难以呼吸，而今天我们节目要关注的这个事情您看过之后，恐怕会觉得更喘不上气来。在河南南阳的蒲山镇，本来早就应该关闭的水泥厂直到今天仍然在隆隆作响，开足马力在生产着，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先看看相关的报告。

　　【解说】

　　从南阳市区乘车一路向北，越靠近一个名叫蒲山镇的地方，空气能见度越差，车行到底镇上情况就更为严重，整个街道看上去都被粉尘笼罩着。

　　蒲山镇村民：

　　那水泥厂现在都是有正规厂，有私人粉磨站，现在是大小水泥厂十几个在这儿。

　　【解说】

　　村民告诉记者，这粉尘的主要来源就是附近的水泥厂，仅在村里这条小路上，记者就发现了5家，大型运输车辆进出厂区，络绎不绝。

　　记者：

　　你现在是有货吗？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有货。

　　记者：

　　现在是有多少？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一天生产干把吨。

　　【解说】

　　在不少厂区记者看到，水泥熟料和各种复合材料就这么堆在路边，扬起的粉尘随风四处飘散，路面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由于眼下正赶上水泥生产旺季，各个水泥厂的粉磨机几乎昼夜不停。

　　水泥厂附近居民：

　　嗯，成天响，一时都不停，几班倒。

　　【解说】

　　这是蒲山镇的一条主干道，记者发现下一些工厂明明挂着电石厂、钙粉厂的牌子，走进去却是在生产水泥。在这家电石厂，最外层堆放的是电石，但是往里走就变成了水泥熟料。知情人告诉记者，在蒲山镇不到9平方公里的区域内一共聚集了大大小小13家水泥厂。众所周知水泥是高排放行业，按照我国大气污染第36条的规定，向大气排放粉尘的企业必须采取除尘措施，但是看看这些大大小小的水泥厂哪里能看到有环保设备。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脏，工业企业都是这样。

　　记者：

　　也没有啥防护？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没有。

　　记者：

　　环保部门也不管这一块吗？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这也算天干燥，要稍微下点雨，那粉尘都下去了。

　　本台记者　田萌：

　　这是这间水泥厂通往这里的必经之路，现在空气中布满的都是粉尘，来看一下这片树叶，看这个厚厚的粉尘覆盖下，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了，尤其还可以看一下这上面的南瓜，现在几乎是白瓜。

　　【解说】

　　记者在蒲山镇的调查采访持续了一周，天每天都是灰蒙蒙的。距离水泥厂不远的这排村民房屋，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屋顶、大门还有窗户都落满了厚厚的粉尘。

　　记者：

　　都不愿意开门？

　　水泥厂附近居民：

　　嗯，脏得很。有的都在家，在家都是关门的，一般没事谁开着门啊，多脏，外头灰大。

　　【解说】

　　记者看到的蒲山镇一直就这么被粉尘笼罩着。

　　河南省环保厅污染防治处副调研员　张帆：

　　由于水泥粉磨过程中它的颗粒比较小，大部分都是可入肺颗粒物，所指的大概就是PM10和PM2.5，因此它们的逸散，对人体和环境都有一定的危害。

　　蒲山镇村民：

　　(蒲山原来)是一个牛的形状，牛斜着卧的形状。

　　记者：

　　你说以前的牛头比那铁塔还高？

　　蒲山镇村民：

　　嗯，比那铁塔还高，在那铁塔上面，高了还有一截呢，现在都小(低)了，都挖完了。

　　【主持人　董倩】

　　在饱受雾霾之苦的今天，看到这样的报道尤其觉得特别刺目。那人们就有问题了，为什么在蒲山镇会有这么多的水泥厂，我们不妨先了解一下蒲山镇的大的背景情况？

　　你看蒲山镇，它是卧龙区位于南阳市北15公里处，它的石灰石蕴藏量巨大，碳酸钙含量达到95%以上，是上等建材和化工原料。从上世纪60年代至今，蒲山镇依托这一资源优势，建成了豫西南最大以水泥为主的建材基地。由这样的背景建设，您就能知道水泥行业的发展在当地的一个重要性。而且经过记者的调查，也提供了这样的几个数字，这13家的水泥厂，它是集中在9平方公里的区域内，这9平方公里的地域上，还生活着8万多人。这样的一个密度，专家怎么看。接下来，我们就连线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的汪劲主任

　　汪主任您好，刚才我们提供了几个数字，9平方公里13个水泥厂，8万多人生活在你离。从环保的角度怎么看待这样的一个工厂的分布？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从我们国家对水泥行业的准入条件来看的话，一定的地域它应当有多少家水泥厂，一个是对环境容量要有要求。第二，根据水泥厂生产技术和方法的不同，有一个限制，也就是说有一个准入条件。那么，很显然在这么一个9平方公里的小镇，如果13家水泥厂的话，产能也不高，所以它这个地方，这么多的企业水泥企业既不符合，我认为它既不符合工业产业发展的规划，它更不会符合环境保护规划的要求。那么，从资源利用，特别是对采石到水泥等等这样一些对环境资源，它具有破坏性后果的开发利用活动，在我们国家一直都是严格控制和审批准入的。

　　【主持人　董倩】

　　好的，谢谢汪教授，稍候我们有更多的问题给您。刚才我们也看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密度的存在，而且关键是记者给我们介绍说13家水泥厂里面居然有大多数都是没有证生产的，这种厂子而且它是长期地存在，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发生，我们继续来看。

　　【同期】记者：

　　你这证全吗？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啥证？

　　记者：

　　像生产(许可证)质量安全证什么的？

　　蒲山镇某水泥厂工作人员：

　　销售上管这事儿，俺不管这个。

　　【解说】

　　知情人向记者提供的名单显示，密布在南阳市卧龙区蒲山镇的水泥厂，绝大多数没有取得生产许可证，随后记者联系了河南省质量技术监督局，结果显示这份名单是真实的。

　　【同期】河南省质量技术监督局质量监督处　于泽宗：

　　经查询，在南阳市卧龙区有四家水泥企业或是持有生产许可证或正在办理生产许可证换证手续，其中南阳光达豫新和南阳恒远许可证还尚未到期，另外两家，南阳市天泰和南阳中联卧龙正在办理生产许可证换证手续。

　　【解说】

　　记者调查的13家企业有生产许可证和正在办理的只有4家，那么无证生产的那些水泥厂当地有关部门是否知情。

　　【同期】知情人：

　　技术监督局和工信局是我们整理的材料报给他们，他们政府也下了有文，文件就是说坚决取缔无证生产的违法企业，有技术监督局、公安局，五个部门牵头取缔这个事，但是文下来了，没有人去做。

　　【解说】

　　高耗能、高污染企业无证生产，真的没人管吗？记者首先向蒲山镇所在的卧龙区工商局12315办公室进行反映，工作人员登记后，让记者到蒲山镇工商所举报。

　　【同期】卧龙区工商局12315办公室工作人员：

　　我给你一个所长的电话你和他联系，俺都转到蒲山镇工商所。

　　记者：

　　还得再转到所里去。

　　卧龙区工商局12315办公室工作人员：

　　嗯，俺们不直接办，都是转到工商所里，叫辖区工商所处理。

　　【解说】

　　之后记者又向环保部门投诉，电话先是由南阳市环保局转到卧龙区环保局，再由卧龙区环保局转到了设立在蒲山镇镇政府的环境监察大队，记者前往蒲山镇镇政府，工作人员却说，他们并不知道有卧龙区环保局监察大队在此办公。于是记者拨通了该监察大队罗队长的电话。

　　【同期】记者：

　　蒲山镇现在这个粉磨站水泥污染这个问题想跟您投诉一下。

　　卧龙区环保局监察大队　罗队长：

　　我给你说，水泥厂粉磨站是归市环保局管，我们区里管不着。

　　记者：

　　刚才我到卧龙区环保局说是让找你的呀？

　　罗队长：

　　投诉我可以受理，受理了这个事儿，我得跟市环保局反映。

　　记者：

　　我现在反映给你，你往上反映，啥时候能给我个信儿？

　　罗队长：

　　那不知道。

　　【解说】

　　一直到现在，记者也没有得到卧龙区环保局监察大队的任何回复，小镇上的这些无证水泥厂依然在持续生产。

　　【主持人　董倩】

　　从刚才的这个短片里面我们也能够看到，当记者不是以记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的举报者的身份，向相关的部门去举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得到的答复往往是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归别人管，而这个部门也同样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事情似乎是没人管的。但是，当记者恢复了记者的身份，把这个事情在中央电视台这个平台播报之后，我们不妨来看，接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接下来就连线本台记者田萌，她一直在报道此事。田萌，当这件事情被曝光之后，当地的反映是什么样的？

　　【本台记者　田萌】

　　好的，今天早上在咱们的新闻播出之后，卧龙区委区政府就召开了紧急会议，现在卧龙区的纪委、工商、公安还有环保电力、技术监督等等这样的相关单位，已经成立了整治工作小组，正在通过停电这样一些的强制手段，连夜对这9家企业强制关停。截止到目前我们了解到已经关停了4家。根据工作组的调查，在当地这9家没有生产许可证的企业中，4家是没有任何手续的，也就是说像营业执照、生产许可证还有环评等等都不具备。

　　对于这4家，工作组表示会在一周之内无条件拆除，但是对其他五家证照不全的水泥企业现在采取的是限期整改措施，按照要求什么时候整改到位，什么时候再恢复生产。除此之外，在这次的整治中，蒲山镇的区委区政府也表示，既使是对持有生产许可证的企业也会加强监督，确保合法生产。

　　【主持人　董倩】

　　好，谢谢田萌。

　　由此可见，当记者和电视台一介入一关注的时候，当地明显提速，不管怎么样提速就是好事。那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的问题要问，继续连线北京大学的汪劲教授。汪教授，刚才看片子的时候，人们也会有这样的问题。你看当这个企业有证的时候知道由谁管，相关部门也知道怎么管，但是，现在比如说在这个镇子里面出现这样的情况，13个水泥厂里面只有4个是合格的，9个是没证的，那么没证的怎么管？谁来管？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仅仅从中国目前水泥行业的特征来看，中国涉及到的管理机构有很多，包括像质检部门发许可证，工商部门发营业执照，环保部门环评和环保监管还有劳动、卫生、工信等等，他们从各自的监管的角度来实施管理。因此，有的时候当一个企业在某些方面违法的时候，一般的人不可能知道。知道了以后呢，它要向有关部门去投诉，这是一个可能监管部门得到信息的途径。第二，监管部门有一个日常的监督管理和检查，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会发现有哪些行业的企业是没有颁发许可证的，是没有资格的。

　　【主持人　董倩】

　　对不起，我打断您一下，汪教授。因为当时您在回答问题过程中，您提到了一个对于无证企业的生产的时候，比较难以发现。那好了，因为刚才我们反复提及，在一个9平方公里的小镇上，13家企业，而且长期存在。虽然没证也不应该说很难发现，而且我们假设，就是这样的一个企业，它在运行的时候它会用电吧，我们不妨假设一下，我们就会把电力部门也牵扯来，像电力、工商还有环保，他们是否就是比较难以发现这种隐藏着的、没有生产许可证的情况？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不是，这个对于工商部门而言，他们主要是对营业执照进行管理。其他至于行业生产，它有专门的主管部门。对环保来讲的话，它一定是知道的，但是这里头可能会有一些权限上的问题，包括比方说我们国家省环保部门对市区的权限进行划分，比方说审批机关可能是市里的，但是它让县里头去监管，市和县之间的利益，比方说排污收费，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之间又有不同的看法。于是乎，有许多企业是在基层的区和县，但是呢，他们的很多利益可能在市里头。所以，区县他有的时候也可能不愿意管，加上地方政府可能因为税收的需要，他们更不会主动去管，因为吃力不讨好。

　　【主持人　董倩】

　　汪教授您看，在这个小镇上，这样的一些没有证的，而且他是明显对环境会造成严重影响的企业，就这样长期存在。您刚才提到，由于种种原因，并不愿意管，难道就成为一个借口吗？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当然不是，因为这里头刚才谈到了有一个环境监察大队的情况，因为环境监察实际上是有权利来管的，但是由于环境监察部门它在法律上没有地位，是环保部门委托他的一个机构，也就是通过环保部门委托执法机构来做这件事，所以对他们来讲，他们更不愿意直接去管了。因为没有环保部门的授权他们如果管的话，地方政府很有可能去找他们算帐，所以说这也是中国目前环境监察机构的执法地位没有被法律确立也就关系。

　　【主持人　董倩】

　　汪教授你看，如果他没有这个证，没有证的企业在生产的过程中出现问题了，如果出现问题，谁来负责，谁来管？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出现问题的话我觉得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由于政府监管不到位造成的问题，除了企业要承担责任以外，当然相关的政府和主管部门也应该要承担责任。

　　【主持人　董倩】

　　能不能这样理解，不管你有证没证，出了问题由同样的部门应该负责的。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出了问题是什么方面的问题，就应当由哪一个主管部门来承担责任。

　　【主持人　董倩】

　　不管你有没有证。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对，不管你有没有证。

　　【主持人　董倩】

　　好非常感谢汪教授，稍候有更多的问题。

　　如果按照当地的这些管理部门思路的话，无证的企业在生产的过程中如果出现问题，首先的问题是你没有证，而不是说我监管出现问题，如果是这样的一种执法思路的话，那么再严的环保的规定恐怕也难以落实下去，稍候我们继续。

　　【解说】

　　“家住在蒲山，一年吃块砖”，“吃馍要揭皮”。事实上，糟糕的环境已经让蒲山在南阳市，甚至是河南省都出了名。记者了解到，蒲山居民整日与粉尘相伴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十几年，这些年来蒲山作为河南省大气污染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曾多次开展过整治环境行动。

　　【同期】时任河南省副省长　张大卫：

　　现在看看我们的山河成什么样子，在这些人手里，把我们的大好河山糟蹋成什么样子，我们绝不能把这份遗产留给我们的子孙。

　　【解说】

　　这是2006年7月时任河南省副省长的张大卫，在蒲山镇检查当地小水泥厂时所做的表态，因为拥有得天独厚的矿藏资源。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这里的小水泥厂开始发展，逐步形成了河南省内最为著名的小水体聚集区。根据当地媒体报道，早在2006年蒲山镇不足9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就有8家水泥厂、14条立窑水泥生产线，粉尘污染十分严重。

　　【同期】张大卫：

　　我们要问，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生产环境，我们的政府工作部门到哪里去了，项目是谁批的，谁核准的，谁发的生产许可证，谁允许他这样继续排污的，一定要问，一定要对有关的行政主管部门追究他们的责任。

　　【解说】

　　2006年6月到9月，南阳市征服曾组织环保国土等部门强力关停了8家水泥厂，14条立窑生产线，198座石灰窑和59台石子机。为了做好思想疏导工作，南阳市政府还派出了300多人的工作队进驻蒲山镇。蒲山镇所在的南阳市卧龙区的一位负责人曾对媒体表示，在2006年整治之前，南阳市对蒲山区域进行过五次整治，然而说整治、喊整治，每次整治过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直到2006年的这次整治，省政府下达了非治不可的命令，才算动了真格的。根据环保部门测算，2006年底，蒲山区域降尘量由原来每月每平方公里150余吨，一下子减少到不到40吨。

　　【同期】张大卫：

　　比较担心的还是就是说，我们现在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推动这项环保工作。那么，在有些地方还是大家重视不够，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一种污染事故。那么这种情况下，就令人感到痛心了。所以我们现在这方面的神经一点不能松驰。

　　【解说】

　　尽管省里花了大力气整治，但是当年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有媒体在2007年底采访发现，此前关停的8家水泥厂除一家外，其余都是关而不停，擅自利用原来的熟料粉磨设备进行水泥加工。残酷的现实是2007年10月蒲山区域降尘量就迅速回升到每月每平方公里60吨。时任南阳市环保局局长的赵明喜就表示，石灰和水泥是蒲山镇的两大经济支柱，如果基层政府舍不得割肉，蒲山镇吃砖的历史随时可能重演。日历已经翻到了2013年11月1号，今天困扰蒲山多年的粉尘污染仍在继续。

　　【主持人　董倩】

　　从这段历史我们也能够看到，已经治理很多遍了，而且治理了很长时间了，而且治理的力度也一直挺大。为什么一直就没有得到解决呢？应该说，也是有问题产生的土壤和环境，也是有当地的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继续请教汪教授，汪教授对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北京大学资源能源与环境法研究中心主任　汪劲】

　　我看就监管部门而言，如果是没有政策的问题，对他们来讲应该承担失察的责任，而不是说没有证我不知道，如果是有证出了问题，肯定有过失，这里面要区分具体情况了，如果也存在监管失职的话，除了行政处罚以外，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从总体的蒲山镇的发展来看，我们的法律规定，一个地方的地方政府要对环境质量负责，像这种状况就等于是没有负责。当然，我认为在这个过程当中，环保部门和有关部门他也应当承担相应的失察和失职以及监管不利这方面的责任。

　　【主持人　董倩】

　　好，谢谢汪教授。

　　这件事情让我们想到了就是早几年在浙江乐清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有一个小学校，有20多名小学生，有一阵子突然流鼻血，后来经过一查是周围的30多家企业在进行废气排放，出事了，3天的时间，把这些企都给整治了。我们就在想，难道真的一定要出了事情才想到对这些污染的企业进行查处吗？一定要亡羊才能够补牢吗？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每一个人都应该想想这个问题。

　　好，这就是今天的节目，感谢您的收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