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强告诉记者 除了2009年涪陵区商务局同意他改建加油站外 其它手续都没有办成。

　　【方天强想扩建自己的加油站，他要盖108个章，五年来只盖到了1个。他今年71岁了，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盖完，他真的不知道。而老李的民营加油站已经变成了加水站。十几年来，越来越多的民营加油站正在消失，中石油中石化则在不断壮大。破除垄断到底有多难？】

　　一年一度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判断当前经济形势和定调第二年宏观经济政策最权威的风向标，新常态下我们能否激发经济活力，人们都期待更多体制机制障碍能被打破，市场能更加公平和透明，这样投资者才敢于投资。但前不久，一些民营小老板向我们栏目反映，他们在投资加油站方面遇到了许多障碍，现在欲哭无泪，来看看他们的遭遇。

　　108个公章 五年奔走 只盖了一个章

　　方天强是重庆涪陵区一个乡镇的民营加油站老板。加油站地处农村，是1998年为了适应当地农耕用油的需要开办的，他想扩建完善一下自己的加油站也迟迟得不到批准。

　　重庆市涪陵区致韩加油站经理方天强：我说没有办法，我要求你给我办正规手续拿土地，我有指标，他不给。我就又跑去办手续延期。

　　记者：你想自己修？

　　方天强：我想自己修，执法队不允许我修，没有规划手续。

　　望着被停工的工地现场，方天强感到很无奈。他告诉记者，为了拿到相关手续，自己曾经努力多年。但除了2009年涪陵区商务局同意他改建加油站外，其它手续都没有办成。

　　方天强：2009年已经同意了。已经给我划了，定了线了就是这个地方。

　　记者：但是2009年规划出的意思？

　　方天强：那就是土地用地规划，就是乡村的规划已经同意了。拿到新区，就说等它的规划，等等等，一直又等了三年。今年我就直接说了，规划图指直接拿出来了，说你这个地方光有规划还没有公路。

　　2009年拿到批文到现在又过去了五年。这五年时间里，他在当地的镇、区、市各级规划、国土部门之间反复奔走，至今没有得到许可。他不得不每年再把拿到的批文办理延期。

　　这五年时间里 他在当地各个部门反复奔走 至今没有得到许可

　　方天强：延期。现在就是我没有办法只有保持这个规划手续保持这个文件，每年每年延期，每年延一次期。记者：这是2012年的。B：这个是2013年，五份，重新要下五份，商务局一份、我一份、规划局一份，要留五份。

　　而方天强审批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方天强：还有国土、监管、消防安全、地质灾害、环评、安评，这个我都知道，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记者：那最后盖多少章？

　　方天强：原来是全部盖完108个章。

　　截至到记者采访的时候，方天强只拿到了商务局的一个章，第二个章他整整忙活了五年，还没有进展。实在无法想象今年已经71岁的他，是否能够在有生之年得到其它的107个公章。

　　方天强：一直到2009年到2014年，一共是5年时间，至今也没有走完第一步，都要求，就是说要土地不给，就是说我们私人（加油站）都是这么困难，也就农村的发展根本不重视我们。

　　民营加油站的手续真的这么难办吗？记者找到了方天强所在的涪陵区商务局2011年的一份发展规划，其中涉及改建、已批未建的民营加油站共有12家。时至今日，这12家加油站没有一家拿到了完整的审批手续，其中唯一一家在建的就是排在第一位的望江加油站。

　　知情人士：从2005年开始申办，到现在加油站还没有建成投产，他主要是在卡在国土、规划这些方面，他们头都跑大了，一直手续完善不了。

　　知情人告诉记者，这家民营加油站是从2005年开始申办的，老板前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知情人士：四百多万元。

　　记者：什么钱呢？

　　知情人士：主要是征用土地，评估费，主要是繁多的评估费，安全评估，及时灾害评估，环境评估等等一系列评估，要经过很多评估，每一个评估都要几万元，整个评估要花几十万。

　　记者：征地的费用又花了一大笔？

　　知情人士：征地费用花了三百多万。

　　记者：这个过程中已经盖了多少章？

　　知情人士：据他自己讲，他已经盖了百十个章了，还没结束。

　　审批迟迟无法通过，巨大的资金压力让这位老板不堪重负，最终不得不把这个加油站租给了外资企业壳牌，而这也是他为什么最终能够被批准建设加油站的重要条件。

　　知情人士：主要是他自己没有油源，只能有批发的单位才允许（审批），所以他最后选择租给壳牌公司。

　　花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得到的加油站如今只能拱手让给别人。而在与涪陵相邻的重庆长寿区，民营加油站的审批几乎已经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重庆市长寿区胜天加油站经理冉宗俊：在2000年以前，那个时候长寿加油站民营加油站多，总数有24座，现在只有14家。关闭了3家，卖掉了5家，租给壳牌，租了两家，现在还剩14家。

　　冉宗俊说，那些消失的民营加油站有的是因为经营不善，有的是因为买不到油，而从2000年至今，长寿区没有批准新建一家民营加油站。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记者来到了申办民营加油站的第一个审批单位长寿区商务局。

　　记者：咱这能不能做民营加油站？

　　重庆市长寿区商务局工作人员：加油站啊，加油站做很难。目前加油站审批需要规划。

　　虽然回答的很巧妙，商务局这位工作还是委婉地告诉了记者，想要在长寿申办民营加油站几乎是不可能的。

　　重庆市长寿区商务局工作人员：中央的政策到地方还要有个过程，还要有规划。

　　民营加油站的遭遇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早在2005年，国务院就发布了“非公经济36条”，明确允许非公资本进入石油行业。随后，鼓励民营经济发展的“新36条”细则出台。在石油领域，2012年国家能源局在《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一步扩大能源领域投资的实施意见》中提出，鼓励民间资本参股建设大型炼油项目。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民营加油站的规模正在不断萎缩。那么还在经营的民营加油站的生存现状如何呢？

　　重庆市涪陵区大通加油站经理蒲应强：我们一个月卖三吨汽油这样子，六七吨柴油。

　　记者：一个月卖不到10吨？

　　蒲应强：卖不到，因为我们路也断了。我们一个月啊基本说就够两个人吃喝。两个人两千多块钱。

　　蒲应强是涪陵区大通加油站的老板。记者在他的加油站呆了一个多小时，来加油的基本都是摩托车。蒲应强告诉记者，加油站原本还能够有些利润，但是前几年当地搞拆迁，不仅加油站门口的公路断了，政府还搬迁过来一个文物级的大桥。

　　蒲应强：我感觉不符合文物法和消防法规，都说加油站跟这个桥不能太近了，我们都感觉不合适，但是区上不知道，通过他们安监，他们的评估，所有政府政策的评估，不知道是哪个通过的。

　　既然不符合安全要求，路又断了，生意不好，蒲应强就想把加油站搬走，可是始终得不到批准。

　　蒲应强：我们2004年、2007年、2009年、2011年、2014年都向政府打了报告，向主管部门要求搬迁这个加油站，一直没有规划。

　　事实上，记者了解到，大多数的民营加油站与这家都非常相似，地处偏远乡镇，车流量不大，每个月的销量在十几二十吨。按照发改委的要求，成品油批发企业必须保持最高批发价与最高零售价有300元-400元/吨的价差。作为零售企业，这也是民营加油站唯一的利润来源。

　　大多数的民营加油站地处偏远乡镇 车流量不大

　　蒲应强：每吨的毛差320元，那个毛差320元呢，我们去拿油要80块钱运费，减去80元，也就是说毛利还有240元，这240元当中又税费就有60元，60元可能还多一点。那就是180，180里边还有各种费用。最少还要减去我们的人工工资，水电气费，还有维修这几个在里面。所以一吨也就可能几十元的利润，还是要生意好一点的，生意如果不太好的话，可能还要倒挂。

　　记者走访的几家民营加油站基本是勉强维持，他们不知道到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而最让他们心有余悸的就是前几年爆发的全国性油荒。由于民营加油站的油都必须从中石化和中石油购买，因此当这几年，这两家公司停止供油时，很多民营加油站陷于半停业、或者完全停业的困境。

　　重庆市长寿区成品油零售行业协会会长杨明彬：我当时一天只有一吨多一点。一个月很少，很少，几吨油，到2010年实在没办法。没有保证了。

　　在长达几年不断出现的油荒面前，杨明彬与很多的民营加油站一样终于坚持不住了，选择把加油站卖给中石油。

　　涪陵石油成品油协会数据显示，2003年前后，涪陵区有60多家民营加油站，其中城区等黄金路段基本是民营。2008年以后“两桶油”通过收购，民营加油点强制撤销等手段，基本垄断了城区加油市场。目前涪陵城区有加油站30余家，只有2家是民营企业。

　　杨明彬：我们在油紧张的时候拿不到油，拿不到油呢，就造成断油，缺油。那么我们的生意都跑掉了，跑到两大集团去了。那么现在呢，情况稍微好一点呢，由于就是现在有油了，有油了我们的信誉差了，所以我们的价格呢生意也不好。

　　审批通不过，通过的经营困难。在重庆，民营加油站的老板是骑虎难下。而这样的情况并非重庆特有。我们的另一路记者在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也进行了调查。

　　加油站变加水站 断油断路家常便饭

　　内蒙古巴彦淖尔市加油站老板王瑞：现在你看，这一天也就是十辆、八辆小车，大车就没有一辆车，大车就没有一个进我们这加油的。

　　王瑞的加油站紧邻繁忙的110国道。国道上车来车往，但是却看不到一辆大货车进来加油。只偶尔会有一辆小车进来加上一点汽油。

　　王瑞：你看从上午你们来，就没有见到车，就偶尔有点小汽车加点汽油，柴油根本就卖不出去，现在我们很困难。

　　加油员每天都要统计当天的加油量和金额。王瑞给记者拿出了前几天的统计本。

　　王瑞：你看这是前天的，这是今天的，这是5号，这是6号晚上的，就卖这点钱，你看看，你看这是前天的，前天晚上白天的。这0没卖，这是97号没卖，这卖到93号，卖了1670元，这个柴油卖了副10号卖130块钱，总共卖了1780，只卖了20块钱。

　　王瑞给记者拿出了前几天的统计本

　　王瑞告诉记者，这一段时间，加油站每天的营业额只有四五千元。按照这样的营业额，他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王瑞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两个加油员每个月的工资是3600元，聘请的兼职会计每个月费用约为800多元，水电费每个月600元左右，再加上加油机检测费、许可证评审费用，以及当初改造加油站贷款100万元，每月利息10800元，这样每个月支出就近16000元。而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只有12000元左右，已经是入不敷出。

　　王瑞给记者算了一笔账

　　王瑞：一年的费用就在这个，维修费也就12万多，加上维修费乱七八糟就得20万，这才是，还不算我们俩工资。

　　原来王瑞的加油站有五个加油员，但是为了节省费用，王瑞辞掉了三个。

　　王瑞：过去我们白班也就3个，夜班两个，现在我们是白班一个，夜班一个，白班也是我们夫妻俩，白班加油，有什么事情我们招呼。

　　为什么曾经红火的加油站不景气了呢？王瑞告诉记者，大货车不进民营加油站加油的主要原因，就是2013年营业税改增值税之后，大货车的公司都办理了中石油、中石化的加油卡，这样可以统一开增值税发票，不仅抵扣经营成本，而且还有优惠。但是像他这样的单个民营加油站，增值税发票数量却受到控制，一次几百元无法开到增值税发票。

　　王瑞：企业能从中石油，中石化能把这开过去，给地税，就说企业，企业把这油开过去，给司机定了，所以司机现在全部拿的中石油，中石化的。

　　不仅如此，王瑞建设加油站时也享受不到和国有石油公司一样的国有商业银行低息贷款，只能在农商行或者信用社获得贷款，贷款利息几乎高出一倍。银行利息成了现在最大的成本。

　　王瑞：咱们贷款高，农商行，农商银行贷，农商银行贷利息高，你现在100万，你一个月就1万多块钱，1万多，一年就得10来万，咱们一天四五千，利润也就是个300、400元，要是加上利息就不够。

　　每天看着生意惨淡的加油站，王瑞心里忧心忡忡。他说这一段30多公里的国道上，原来有8家民营加油站，后来都消失了。

　　王瑞：中石化收两家，黄河镇一家，这边一家，中石油收两家，两家经营不下去了，还有我们两家在维持。

　　那么那些消失的加油站现在情况如何呢？记者来到巴彦淖尔市乌拉特后旗赛乌素镇，这里的一家民营加油站现在已经变成了加水站。当初的加油设备虽然还在，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使用。

　　记者：加油站就是什么时候关的？

　　民营加油站老板老李：2007年。

　　老李的加油站是1992年审批建成的，由于地处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车辆比较多，当时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老李：这条公路是走西部最大的一个铜矿石，也就是西部矿这条路，北面那条路向东走乌拉落注目其，向西走可以到额济纳旗，所以是一个主要的交流干道是这样的，所以车流量也很多的。

　　然而2007年，老李发现，周边的炼油厂相继被中石油所收购，他们再也无法从炼油厂拿到出厂价的成品油，只能从当地的石油公司拉油，但是石油公司的价格让他们根本没有盈利空间。

　　老李：后来炼油厂不对我们了，中石油，中石化他们成一家了，我们到地区石油公司，他都给零售价，也不给批发价，就是如果是油气紧的时候，他零售价都不给你，所以没办法，两种情况下加油站就停了。

　　加油站关了之后，老李和妻子没事的时候就到草原戈壁滩上捡石头，现在加油站里已经堆满了捡来的各种各样的石头。

　　老李：就卖石头，卖石头为生就是这样。

　　在老李的加油站里，拉油车因为停放时间太久，几乎已经报废，油库里也长出了大量的杂草，管子上也是锈迹斑斑。

　　记者：当时加油站投入多少钱？

　　老李：投入50来万吧。

　　记者：那现在这些设备怎么办呢？

　　老李：没办法就是这样，就是废铁了，再不经营的话，这个东西就是废铁。

　　老李前期为了加油站 投资了50来万元 现在都成了废铁

　　老李其实也希望能够把自己的加油站重新恢复起来，这样自己的投资也不至于打了水漂。但是现在几乎没有希望。巴彦淖尔市安监局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老李加油站的安检证已经注销，如果要想重新卖油，就相当于审批一个新加油站。但是目前对于民营加油站，早在2011年就已经不再给予审批。

　　内蒙古自治区白彦淖尔市安监局工作人员：根据自治区人民政府跟中石油中石化的战略合作框架协议，除了对中石油中石化等央企，新建加油站予以扶持及国家危化品限制的要求，原则不鼓励其它方面再新办。

　　这位工作人员还告诉记者，中石油、中石化是当地招商引资进来的国有大型企业，当初进来时，地方政府就给予承诺，也是当地的优惠政策。

　　记者：这个就是咱们自治区的文件，是吧。

　　内蒙古自治区白彦淖尔市安监局工作人员：嗯，自治区的文件。

　　记者：现在国家都鼓励民营加油站。

　　内蒙古自治区白彦淖尔市安监局工作人员：那没办法，人家自治区文件不作废，我们就得执行人家的。

　　我们的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民营加油站不仅审批困难，经营受限制，每天还要面临各种莫名其妙的收费。来看接下来的报道。

　　民营加油站有12个负责部门 全国工商联石油业商会秘书长：这个春天太长了。

　　冉宗俊：商务局、安全局、消防、公安刑警队、当地派出所、地方街道政府、街道安监办、工商、国税、地税、防雷，还有环保。所以就12个单位。

　　冉宗俊所说的这些单位都是对加油站直接管理的单位部门，与两桶油的加油站专人接待不同的是，民营加油站绝大多数都是夫妻店，每天应付这些单位就是件非常头疼的事。有些单位的检查就意味着要掏钱，领取各种证件和文件。

　　重庆市长寿区走马岭加油站经理杨革：这个是安全生产，本来我们是经营企业，我也不知道上要求我们搞这个标准化达标。

　　记者：这是去年的吗？

　　杨革：这是去年的，交五千块钱给中介。这些资料都是中介机构给的。

　　杨革和妻子苦心经营的这个加油站，一个月下来基本也就能够维持家用。他无奈地告诉记者，眼前的这一大摞重庆市安监局下发的文件花了他5000元。从拿回来以后他就没看过，如今已经有些发霉了。

　　杨革：我觉得没啥用。

　　杨革告诉记者，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这些文件到底是做什么的用的，但他知道，如果不买这些文件的话，他就过不了年底的安全审查，除了文件以外，重庆民营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还要参加培训。

　　冉宗俊：每年都要去培训，我去培训可能没有十次也有二十多场。

　　这里就是重庆市安全生产培训基地，是所有重庆市民营加油站老板和员工们每年必来的地方。除了经济开销以外，耽误生意也是非常主要的原因。

　　全国工商联石油业商会秘书长马莉：我在这开一个加油站，除了戴黑箍的不管我，其它所有的都要管。

　　马莉当了10年全国工商联石油业商会秘书长，经常会碰到来申诉的民营加油站老板。她告诉我们，从1998年民营加油站发展的黄金时期到现在，民营加油站的市场份额一直在不断萎缩。据全国工商联石油商会统计，1998年，民营加油站在市场份额中占到70%，中石油中石化两家占30%。2008年全国加油站数量为11万1335座，民营企业为58261座。占比53%，两桶油份额占到43%，地方国企和外资分别占到4%和2%。2013年民营加油站的数量已经下滑到43230座，占比44.3%。那么这些民营加油站为什么会逐渐消失呢？

　　全国工商联石油商会统计数据

　　全国工商联石油业商会秘书长马莉：一个是前些年两大集团的收购，另外一个也是它经营不下去，也是它保障不了油源。

　　马莉说，目前，只有中石化和中石油拥有进口采购原油的资格。民营加油站的油都要靠这两大公司提供。油源掌握在别人手里，就好比饭碗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想公平的竞争几乎不可能。

　　马莉：主要是朝不保夕，就是今天可以，但是明天可以不可以，我想他也没有办法告诉你，我明天真的可以。

　　正是看到了行业的日渐式微，作为石油商会秘书长，马莉每年都在呼吁，希望民营加油站能够获得公民待遇，希望能够与国企公平竞争。

　　记者：您这样的报告写了多少年？

　　马莉：商会成立了多少年我们就写了多少年。

　　国家层面的政策在2013年开始发生变化。国务院下发《关于促进进出口稳增长调结构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要本着有利于结构优化、淘汰落后产能，赋予符合质量环保、安全及耗能等标准的原油加工企业、原油进出口及使用资质。2013年10月国家能源局又下发了特急文件，对“炼油企业进口原油使用资质条件”征求意见。

　　马莉：大家都觉得春天来了，结果这个春天倒春寒，结果这个春天时间太长了，到现在也没有盼来。

　　由于细则迟迟没有公布，因此市场层面依然维持原状。马莉还在不停地打报告和奔走。嗓子因为说话太多，长年要靠不停地喝水缓解疼痛。

　　马莉：我就问他最好的药是什么，他就告诉我最好的药就是不说话。

　　马莉说，她对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充满期待，相信春天很快就会到来。

　　半小时观察：

　　民企的创业活力很强，是经济新常态下激发经济活力的重要力量，为此应该通过全面深化改革破除体制机制束缚，以体制机制创新激发企业活力和市场活力，我们希望政府继续加大政府简政放权力度，建立明确清晰的政府权力“正面清单”和市场准入“负面清单”，让改革成为发展的新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