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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半小时》 20150215 埃博拉疫区的中国医生

来源:央视网2015年02月16日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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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埃博拉病毒卷土重来,肆虐人间,爆发以来,已经在九个国家发现两万多个病例,其中已经有9000多人死亡,面对如此凶残的疫情,我国仍有大批医务工作人员远赴疫区一线。由于埃博拉病毒强大的传播性和致死率,这对于一线工作人员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生死考验,从人员培训、实验室检测方方面面都要谨慎。然而一线工作中有惊险和恐惧也有温情和奇迹,一个9岁的小姑娘在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下,病情惊人地得到了好转。这些医务人员为了全人类的健康事业,放下了亲情的牵挂,是世界的英雄,中国的骄傲。】

  2014年3月,已经沉寂了将近40年的埃博拉病毒,突然在非洲大陆卷土重来。这种传染性级强、致死率非常高的疾病,引起全世界的高度关注。根据世卫组织公布的最新数字,自埃博拉疫情爆发以来,已经在九个国家发现两万多个病例,其中已经有9000多人死亡。但是在灾难面前,我国大批医务人员、公共卫生专家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奔赴疫区一线,从事人员培训、实验室检测、病例留观和治疗等工作。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卫生领域最大规模的援外行动。他们是在疫区经历了怎样的生死考验呢?来看记者的报道。

  从发病到死亡 埃博拉病毒几天便可致命 

  改造医院任务艰巨 防护工作步步惊心

  2014年8月8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埃博拉疫情定为“国际性公共卫生紧急事件”。这是今年埃博拉病毒大规模爆发以来,世卫组织的最高响应。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疫情爆发国,没有能力独自应对,如此大规模且复杂的局面,我敦促国际社会尽快伸出援手,满足最迫切的基本需要。一般认为,埃博拉病毒的主要攻击手段是破坏人体的防御能力。病毒会侵入并杀死可以对抗感染的白细胞。为了躲避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它们隐藏在巨噬细胞内,巨噬细胞在死亡前,会发出红色警报,在血液中疯狂释放细胞激素,使得免疫系统开始警觉并工作。但是激增的细胞急速冲破血管壁,血液流到周围组织中,这个循环将持续到受害者鲜血流光为止。埃博拉病毒并非攻击某一特定器官,而是全身性攻击,所以初期症状主要为头痛、发热、肌肉酸痛等等,与感冒症状很相似。而等到出现广泛出血和休克等严重症状时,情况便难以逆转,从发病到死亡,最短仅仅几天。埃博拉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体液传播。一毫升受感染人的血液中,含有多达一万到一百万个埃博拉病毒。

  美国陆军传染病医疗研究所疾病评估主任希捷。彼得斯:碰触埃博拉病人等于是碰触一池子传染性病毒,只要病人有任何破皮,或者是表皮流血,你就会大量接触传染性病毒。

  灾难面前,我国政府立即做出反应,除了大批救援物资抵达灾区国家,上千人次的医疗队也来到了埃博拉肆虐的国度。

  利比里亚总统瑟利夫:你们的援助已经体现出中国是我们危难中的朋友,中国是最好的朋友。

  这是我国首批赴塞拉利昂救援的医疗队工作的画面。

 我国首批赴塞拉利昂救援的医疗队工作画面

 我国首批赴塞拉利昂救援的医疗队工作画面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Hello,I am a doctor from Beijing。I am doctor Wang, And I want to know your name is XX?(你好,我是从北京来的医生,我姓王,现在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XX吗?)

  画面当中,这个全身被厚厚的防护服包裹着的医生叫王冶,因为戴着护目镜和大大的口罩,所以我们并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五官,但是从他和病人的交谈当中,我们能够判断出王冶医生,正在查房并询问病人的病情。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Do you feel ok?Do you feel any uncomfortable。。。(或许你可以躺到床上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有一些。。。)

  王冶是在2014年9月16日,作为首批援非医疗队的成员被派往塞拉利昂执行抗击埃博拉任务的。抵达非洲后,王冶和他的医疗队被分在当地一家名为中塞友好医院的地方工作,这原本是一家以妇产科为主的综合性医院,但因为埃博拉,医疗队在到达塞拉利昂之后,除了按照规定迅速开展工作,还有一个更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把这家医院改造成传染病医院。

  首批援塞医疗队队长李进:从9月18号抵达塞拉利昂以来,我们一直开始做准备工作,第一就是将中塞友好医院从一个普通医院改造成一个符合传染病收治的专科医院。第二我们对塞方50多位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传染病防治的培训。第三我们制定了埃博拉病人收治的医疗护理规章制度和一些预案。

  将一个原本开放的妇产科综合医院,迅速改变成传染病医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埃博拉疫情已经爆发的国家更是难上加难。传染病医院除了设立清洁区、缓冲区还有一个病房污染区,与普通医院最大的区别就是,所有的人员,只要从病房出来,就绝对不能原路返回,而是通过另一条专门的通道出来,这条通道被称为污染线。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按照分区的划分,这是我们的清洁区,在清洁区我们的医护人员穿戴整齐后来到半污染区。。。前方是连接我们清洁区和污染区的缓冲区。经过前方这道门就进入我们的污染区也就是病房。

  在非洲,天气非常炎热,但是为了防止埃博拉病毒的威胁,在进入病房前,医护人员必须要穿戴防护服。

  首批援塞医疗队队员:我们在进入隔离病房工作的时候,一共需要11种防护用品。有防水雨靴和医用口罩等等。这是我们临床最常用的医用手套,这个手套我们一共要带双层。内侧戴一副,外侧要加用一套。可以直接保证我们的手部卫生,避免接触到患者的血液、体液等等;这个是我们在护理工作当中常用的一次性医用防护服,那么这个防护服它有一个防水防渗透的功能,可以防止我们被患者的呕吐物等等喷溅;这个是护目镜,在护目镜的外面,我们再加戴一个防护面屏,它可以有效阻挡被患者的体液喷溅,具有非常好的防护功能。

  进入病房工作,至少需要两人同行,在进入病房前两人需要帮助对方穿戴好防护服,并对彼此的穿戴流程进行监督。

进入埃博拉病房前复杂的防护措施

进入埃博拉病房前复杂的防护措施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队员王新华:为了保证我方和塞方工作人员的零感染,我们每天工作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要在进去之前检查塞方工作人员他们的穿着是否符合标准,及时给予纠正。

  在医疗条件相对恶劣的非洲大陆,病患常常挤在狭小的病房内,陪同的家属没有口罩等防护措施,这让医院成为埃博拉病毒的传播场所。访客很容易染上病毒,医护人员也容易感染,并继续将病毒传给其他的病患,流行病学家将这种状况称为“扩散”。

  美国陆军传染病医疗研究所疾病评估主任希捷。彼得斯:埃博拉疫情大多从单一案例开始,村里有人生病了,把病传染给照顾他们的人,最后有人被送进医院,然而非洲医院没有手套、手术衣或者口罩,正是散播病毒的绝佳环境,疾病会这样传下去,直到医院里的人死光离开为止。

  我国医疗队在疫区,不仅要救助病患,同时还要对当地的医护人员进行培训。比如传染病的基本防护知识、防护用品的穿戴以及改造后的医院如何使用等。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这个是艰苦卓绝的培训,因为我觉得可能也存在沟通的问题,也可能他们对传染病的概念的问题,培训起来很艰难,这些人虽然也是当护士,但是他们对于传染病、隔离、消毒防护,这些单词的概念基本等于零,你能想像非洲人是用手抓着吃饭的,所以你能觉得他对于消毒有什么概念?他没有。

  首批援塞医疗队队员:这个是要戴在脸上。Inside,your must is 。。(这个必须戴在里面)

  11件防护服,36道穿脱流程,费时20分钟,我国医疗队的队员需要手把手、一遍遍地演示给塞方医护人员。

 我国医疗队在疫区对当地的医护人员进行培训

 我国医疗队在疫区对当地的医护人员进行培训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我觉得当时你想想他们我们一共培训了87个人,当地的气侯很热30多度,我们那就一天十几遍,你想想到最后你一天下来嗓子也都哑了,身体也都虚脱了

  10月1日,准备工作完成,改造后的中塞友好医院正式投入使用。

  改造后的中塞友好医院正式投入使用

  改造后的中塞友好医院正式投入使用

  埃博拉是可怕的,但这更证明了我们的医护人员业务的精湛和人格的伟大。在留观中心,王冶和刘丽英认识了一个9岁的小女孩,名叫雅尤玛。这个小女孩一开始是陪着妈妈一起来医院的,但是仅仅过了一天,雅尤玛的妈妈就因为感染埃博拉去世了,雅尤玛成了孤儿。她,会面对怎样的命运安排呢?

  不顾安危抱起9岁患者喂药 

  护士长:那个笑容可以灿烂这个世界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你看她就是8、9岁嘛,9岁的小姑娘,其实很机灵,眼睛大大的那种,然后到了医院觉得看看这看着那,感觉就是很好奇。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一个9岁的小女孩,但她发育就像4岁的差不多,个子很矮,也特别瘦,非洲的孩子就是这样的,他营养都不良,也长不起来,九岁的孩子可能像四五岁,像中国的孩子四五岁,而且属于四五岁里面那种偏瘦的那种。她在那个监视器里面我们就能看到她一个很长的背影,被那个走廊里的背光,光在那边,我们监视器在这边,她人在这,然后一个很长的背景,这个背光拉过来的一个长的身影,特别孤独地站在那。

  瘦小、无助是雅尤玛给王冶和刘丽英留下的第一印象

  瘦小、无助是雅尤玛给王冶和刘丽英留下的第一印象

  瘦小、无助这是雅尤玛给王冶和刘丽英留下的第一印象。然而通过几天的接触,大家发现小女孩很自立也很懂礼貌。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这个孩子,我们的医务人员每次进去查房的时候,她会跟着你走,然后比如说看见哪乱了,她自己就拿起小扫把,有的时候卫生员是为了下次来操作放在一边的扫把,然后她就拿过来她帮你扫地。被风吹落的从桌上掉下来的纸张,她会帮你捡起来放回去,然后有人扔的空矿泉水瓶子她也得收集起来,感觉上是一个心底里特别善良的小女孩。

  当她知道妈妈去世后,并没有大哭大闹,只是依然在病房来回的走动着,帮医务人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就是妈妈没有了,然后她自己不知道她该怎么样,她没有任何意识,说我在这可能会死去。然后她只是处于本能的去做这些事。然后每天就在病区里那样的,像个特别孤独的一个小背影在那走动,我们就有时候觉得很揪心,然后第二次检测阴性了以后就让她出去了。

  妈妈去世了,雅尤玛也极有可能感染埃博拉。于是,医生立即对她进行了检查,但很幸运的是雅尤玛并没有感染埃博拉。为了避免交叉感染,雅尤玛随后被送往了当地的一家孤儿院。临走前,医务人员送给她很多零食和玩具。然而就在一周之后,雅尤玛又回到了留观中心,这次和刘丽英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第二次见到的雅尤玛脸上、身上完全是呕吐物和食物的残渣,头发脏乱

  第二次见到的雅尤玛脸上、身上完全是呕吐物和食物的残渣,头发脏乱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衣服也很脏,脸上、身上完全是那种呕吐物,和食物的残渣黏起来那种,头发反正也是特别乱然后也很脏,一看就感觉不像个小姑娘就像个小花猫就那样子。

  根据雅尤玛的体征,王冶判断,雅尤玛感染埃博拉的几率在90%以上。随后的检测,证明了王冶的担忧。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雅悠玛了然后这次就表现得特别重,她再也不能爬起来去大厅里面收拾垃圾,收拾东西,她再也不能够爬起来在走廊里到处乱走了。你能够看得见她往外面跑,她跑到一个地方,找一个很阴凉的地方或者是很隐蔽的地方她就躺下了,趴在垫子上,然后蜷缩在那一动不动,就感觉像一只特别受伤的小动物自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的感觉。然后有一天我查房的时候我看见她在流血,鼻子还有下体都在出血。但是我们一直在想她这次可能真的就过不去了。

  感染了埃博拉的雅尤玛经常无力地躺在垫子上

  感染了埃博拉的雅尤玛经常无力地躺在垫子上

  在医生看来雅尤玛当时情况已经很危险了,但是这个只有8、9岁的小女孩却显得出奇的冷静,这让医生们心里更为难过。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她可能没有死亡的概念,这么小的孩子尤其没有。你看不见她的眼神里有绝望。很软,很无力,然后有求助,然后呢没有绝望。

  按照惯例雅尤玛应该被转到治疗中心接受治疗的,但因为当时疫情很严重,治疗中心常常都已经没有床位了,所以一些埃博拉感染者只能继续留在留观中心进行治疗。雅尤玛就是在确诊后依然留在留观中心的患者。刘丽英也是一个6岁孩子的母亲,为了照顾雅尤玛,刘丽英会给她梳头发、剪指甲、洗澡换衣服。埃博拉是通过接触患者的分泌物进行传播的,而雅尤玛当时已经出现出血和呕吐的症状,这时候医务人员和她的近距离接触是很危险的。

  雅尤玛与刘丽英

  雅尤玛与刘丽英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那小姑娘刚开始的时候不爱说话,就拿那个眼神,那个大大的眼睛看着你,都感觉。然后我印象很深刻就是有一次给她喂药,那天呢她就不愿意吃,就拒绝服用药,当时我就心里很着急,我说怎么办呀,然后我就上去去抱她,当时跟我一起进病房的是个闫涛(音)医生,闫涛就在后边拉我,说“刘丽英你不能这样,太近了,说你喂她药可以,但是你把她抱怀里抱自己的孩子一样,太危险。” 

  虽然穿着厚厚的防护服,雅尤玛看不清刘丽英的脸,但小姑娘还是感受到了中国医生的温暖。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后来她就很勇敢的把药吃下去了,当时我们就觉得很感动,还给她鼓掌。那个小姑娘再后来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很亲近了,很热情了,知道说China,知道说Good。

  经过医务人员的悉心照料,入院十天左右,奇迹发生了,雅尤玛的病情开始好转,并顺利出院。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当时我们把小姑娘打扮的很漂亮,然后就感觉就是,她对我们还是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们给她买了新衣服,还有玩具吃的送了好多东西给她,她走的时候,那个眼神亮亮的对我们那么的微笑,后来我在想,瞬间被感动了,我说在那样的一个地方,并且在医院里头那么多的病人留观中心嘛,我说你能看到那儿天真无邪的笑,我就觉得那个笑容就可以灿烂这个世界就那种感觉,当时觉得很感动。

 雅尤玛顺利出院

 雅尤玛顺利出院

  塞拉利昂总统科罗马:中塞友好医院留观中心的建成再次见证了中塞友谊,中国践行承诺积极支持塞拉利昂经济建设,在如今面对疫情的危急时刻,中国又伸出援助之手,提供物资、人员和现金,和塞拉利昂站在一起共同抗击埃博拉。

  塞拉利昂位于非洲西部,属于热带地区,户外气温经常在摄氏32度以上。如果再套上11层与外界隔绝的防护服,防护服的内环境温度会达到40多度。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的医护人员一天天坚守,抢救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2014年11月16日,我国第一批赴塞拉利昂的医疗队和检测队在两个月时间内共分别接诊留观病例274例,确诊145例;完成血样检测1635例,确诊847例。59名援塞医护人员无一人感染,圆满完成任务顺利回国。

  医务英雄为大我舍小我 瞒父母冒死赴一线抗疫情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我们就在等那个飞机来,然后当那个东方航空公司飞机就从那云层里出现的时候,你就看所有的人在大厅里等待着要走的这59个人,我们还有个检测队员一起,一下全都跑到那个候机大厅那个玻璃门,玻璃墙那块,它就是一个玻璃,然后所有人就都跑到那去嗷嗷的叫着。

  《经济半小时》记者:欢呼。

  就是欢呼,喊得特别响。你的感觉就是像在外流浪了很多年的孩子,然后突然说妈妈来接你了,你要看见妈妈的感觉一样。

  中国对西非的人道主义援助,不仅得到了西非人民的广泛赞誉,也得到了国际社会的积极评价。在塞拉利昂的街头,队员们就能亲身感受到当地民众对中国人的友好和尊重。

  中国驻塞大使馆大使赵彦博:你们们这个影响是非常大的,你们是开创先河的,在中非历史上值得记得一笔。

  2月8日,回国休假结束后的王冶医生,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下午两点二十,王冶提前十分钟来到了诊室准备工作。因为是周末又临近春节,所以当天医院的病人并不像往常那么多。王冶说忙的时候,他常常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四个小时不喝水不上厕所。

  工作20年,王冶一直在传染病防控一线工作,不仅是埃博拉,他还参与了包括非典在内的,多起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处置工作,每次接到任务后的回答只有八个字——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工作20年,王冶一直在传染病防控一线工作

工作20年,王冶一直在传染病防控一线工作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当你军人是这样,你一接到命令,第一个反映是好的,我去,没问题,领导放心。就是我们条件反射都是这样的,绝不会有哪个人说,人家跟你说说小王,你今天要去哪,然后你说等我回去跟媳妇商量一下,这显然不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反映。

  考虑到这次任务的危险性,王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远在东北老家,今年已经七十多岁的母亲。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因为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可能说我不告诉母亲我去哪了,然后你真的是有什么不测,突然间你没了,你都没有提前跟母亲交待一声,我觉得这个作为儿子来讲,我也很难交待过去,所以我打了一个电话。

  作为一名传染病医生的母亲,自从埃博拉疫情发生后,王妈妈每天都会打开电视关注埃博拉的新闻,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随时都有可能冒着危险,前往疫情最严重的地区。所以当电话打通的那一刻,王妈妈先是沉默了一下,后来说了一句话让王冶心里一酸。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她给我讲的一句话,我觉得有的时候觉得当儿子来讲心里一酸,她说我一直怕你给我打电话。她觉得你电话一进来,就可能是你要告诉我你要出发了。

  母亲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牵挂你,也最无条件支持你的人。挂电话时,王妈妈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好好的回来。

  王冶的母亲说:我一直怕你给我打电话

  王冶的母亲说:我一直怕你给我打电话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可是后来等我回国以后,我再问,基本上我在那待了60多天,我妈妈失眠是60天,睡不着觉,你不跟他们讲,实际上最牵挂你的人,还是最牵挂你的,她睡不着觉,老太太从接到电话那天起,一直等我。

  和王冶不同的是,肿瘤放射治疗中心的护士长,同时也是医疗队护理组的组长刘丽英并没有将这次任务告诉自己的父母和孩子。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其实当时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这个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因为毕竟这个当时新闻上说这个疾病它死亡率很高,50%到90%没有特效药、没有疫苗,后来我就想也没敢跟我爸妈说得那么明确,跟孩子也压根没提,因为孩子她今年才6岁跟她说她可能还不懂。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刘丽英在到达塞拉利昂半个月后才给妈妈打了电话。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我妈一听“就是那个病毒吗?!你怎么样啊。”说说说我妈就开始哭了,说“你那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意思就是说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样,意思就是你出了意外我怎么办啊,你得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说完之后我觉得我的眼泪就是很长时间,当时那个场景就很难忘记。

  所以,当医疗队乘坐的包机抵达北京后,刘丽英和王冶不约而同的在第一时间拿起了电话,向日夜牵挂自己的家人报平安。

  医疗队乘坐的包机平安抵达北京

  医疗队乘坐的包机平安抵达北京

  首批援塞医疗队护理组组长刘丽英:回国之前就跟我妈说过,我什么什么时候就到北京了。然后说好啊,可以去看你们,我说到北京我们在一个城市心在一起但是不能见面,因为要有一些观察。那一刻我想怎么说呢,那种感觉真的是这一生也不会忘记,感觉很踏实,很温暖的感觉,就觉得至少我在想不管说这个医学观察期间会不会有问题,但是我至少我要真的说有问题,我真要死亡的话,那骨灰也是在国内的,我感觉我至少不会客死他乡吧,就那种感觉。心里就是那种很温暖,很踏实,感觉祖国真好。

  首批援塞医疗队医生王冶:我一下飞机给我妈妈打电话,说妈妈我回国了,然后他哎呀,那就好了。

  所以我解除隔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我请假回家,我要回东北去看看妈妈,然后就这样安排的,她看见活人了,然后他放心了。

  疫情就是敌情,从9月16日到11月16日,60个日日夜夜,我们的中国医生每天都是在和死神赛跑,最终用他们精湛的医术和科学的防护做到了中方和塞方工作人员的零感染,59名医护人员圆满完成任务回国。截至到去年11月份, 我国先后向西非各国提供了4轮总价值为7.5亿元人民币的紧急援助,同时,还派遣了近10批次的医疗专家和医疗小组,中国向埃博拉疫区派出的防疫专家和医务人员超过了1000人次。在埃博拉爆发的疫区,在当地经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有些人因为埃博拉走了,中国人因为埃博拉来了”。

  “有些人因为埃博拉走了,中国人因为埃博拉来了。”

  “有些人因为埃博拉走了,中国人因为埃博拉来了。”

  半小时观察:

  目前,第一批援外医务人员已圆满完成任务安全回国。现在,妈妈能睡着了,亲人放心了,我们也都松了口气。这样的平安,是我们最大的期盼,也是我们的援助医疗队医术精湛、防护得力、胆大心细最直接的体现。再过三天就要过年了,还有很多像王冶、刘丽英这样的白衣天使,仍然奋战在异国他乡,援助那些渴望得到救助的人。在那些经济还很落后的地方,没有漂亮的酒店,没有可口的饭菜,不仅生活非常艰苦,甚至还有可能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危险。但是为了人类的健康事业,他们不计得失,不怕艰苦,始终默默坚守,把来自遥远东方的友谊和爱心,播洒到世界各地。他们,让中国这两个字,有了更温情的内涵。向他们致敬,为他们鼓掌,给他们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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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网

更新时间:2015年02月16日 01:53

视频简介:本期节目主要内容: 2014年3月,已经沉寂了将近40年的埃博拉病毒突然在非洲大陆卷土重来。这种传染率极强、致死率非常高的疾病引起了全世界的高度关注。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最新数字,自埃博拉疫情爆发以来,在9个国家发现了2万多个病例,其中已经有9000多人死亡。但在灾难面前,我国大批医务人员和公共卫生专家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奔赴一线。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卫生领域援外行动。 (《经济半小时》 20150215 埃博拉疫区的中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