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养老院就是建在社区里的养老场所。据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十二城市调查”的结果显示，如今越来越多的老年人选择在自己熟悉的社区养老机构颐养天年。从感情上来说，他们舍不得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别处再好的养老院，也比不上在自家小区里的养老院里养老来得踏实。但是调查也同时显示，社区养老院面临的供需矛盾越来越大，难题越来越突出。

　　所在社区养老院排队人数高达600人，独居多病老人盼入住望眼欲穿。

　　北京市和平里小区居民蔡新观：我想跟您说个事，我那个电视机吧，现在看不清楚没有图像。　

　　维修人员：电视没图像是吗？　

　　蔡新观：对啊，老是闪，闪了一会儿就没了，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这个正在打电话的老人叫蔡新观，今年75岁，一个人住在北京市和平里小区这栋老房子里。

　　蔡新观：你的精力上体力上都够不了，自己都办不了的事，就包括我跟你讲现在电视机热水器、像水龙头电话坏了，真的束手无策，老伴要在的话，有人也能帮我搭个手。　

　　蔡新观老人的老伴儿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儿子前几年也因病去世，唯一的女儿现在定居加拿大。老人说，她已经独自生活很多年了。近几年，身体不太好了，病越来越多。因为患了青光眼，现在一米之外的事物她也看不清楚，洗菜做饭都是凑合，除了买菜、看病，她是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

　　蔡新观：走路的时候也是凭着感觉走，我走路有的时候磕到，都紫的青的，外面的桩子看不见，好多东西，台阶也是，当然速度特别慢，看着地上，别的东西都看不见了，认路也认不清，熟悉的路还可以，现在外边都不敢出去了，不知道是哪儿回不来。　

　　身体的老化，加上一个人独自生活，老人吃了不少的苦。磕碰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蔡新观：那时候特别肿，肿了以后拍了照片，马上就给我打石膏了。我一个人，家里也没人，从医院里回不来了。

　　《经济半小时》记者：谁送您去的医院？

　　蔡新观：我自己去的呀。谁去啊，别的人都不知道。

　　但她在生活上一直坚持自立，几乎从不麻烦别人。唯一让她感到害怕的事情，就是万一自己突发心脏病，身边都没有个人能及时救自己。对于老人来说，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有人照顾、吃饭不愁的地方来养老。

　　蔡新观：到了晚上我就恐惧，有点恐惧感了，就怕发病，一发病没人知道，有一次特别厉害，发病了以后话都说不动，浑身出汗，心慌，慌得不得了，所以我赶快吃药，所以我在五层的时候，桌子上都放着速效救心丸，随身拿着赶快吃药，有时候说话都说不动，一点劲都没有，我说今天完了，死了谁都不知道，后来慢慢慢慢醒过来了。

　　有了这次的经历，老人再也不敢大意。她在房间里好几个地方都放上了救心丸，以便在急需的时候可以拿到。但这一切终归不是办法，也解决不了她的根本问题。找个养老院去住，是她最迫切的愿望。

房间里好几个地方都放上了救心丸，以便在急需的时候可以拿到。

　　在蔡新观老人居住的小区，有一个寸草春晖社区养老院，可以为小区里的老人提供午饭。中午的时候，蔡阿姨过来吃饭。

　　蔡新观：挺好挺好，比我自己家里做花样多，我一个人就是做一个菜两个菜，这儿好几个菜，它的营养搭配均衡。

　　虽然行动不便，但没事的时候，蔡新观老人还是想到寸草春晖养老院转一转。作为她们社区里的养老院，她喜欢这里的环境，不仅有可口的饭菜，还有人说话。一直以来，她就想着自己也能够住进来，在这里安心地养老。

　　这家社区养老院每个月的费用是5000元左右。按照蔡新观老人的退休收入，是完全可以承受的。但是因为已经住满了，她始终无法住进来。

一直以来，蔡新观老人就想着自己也能够住进社区养老院。

　　养老院院长：您的排队的人数应该在300人左右，这个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一些。

　　蔡新观：一年这边退床位的有多少？

　　院长：退床位的很少。

　　蔡阿姨所在的和平里社区共有5000位老人，这家社区养老院的100张床位早已住满，而外面排队的老人有600多位。蔡阿姨虽然已经在这里排了好几年，可是前面还有300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等得到住进养老院的一天。

　　在养老院呆了一个多小时后，蔡阿姨回家了。

　　回来后，蔡阿姨显得有些落寞，不太爱说话。

　　蔡新观：有个伴还好，条件都比现在要好多了，现在人一走，反正现在也能单独过吧。反正都有退休金。现在是没个人了，孩子也没了，老伴儿也没有了，感觉很孤单。

从养老院回家后的蔡新观老人显得有些落寞，不爱说话，感觉很孤单。

　　其实，在北京还有很多像蔡阿姨一样等待入住养老院的老人，他们中的很多人最终没能等到。

　　北京市面向社区的养老院共有180多家，在城区的几乎都是爆满。以蔡阿姨社区的这个养老院为例，　2013年有300人排队，2014年有 400位老人排队，2015年的排队人数居然高达600人。目前，北京市户籍老年人口共有293多万人，其中，仅失能老年人就占总人口的 16.9％，而这些老人都面临着入住养老院的问题。

　　以蔡阿姨社区的这个养老院为例，　2015年的排队人数居然高达600人。

　　北京市户籍老年人口共有293多万人，仅失能老年人就占总人口的 16.9％。

　　我们的记者在调查中看到，社区养老院确实很受欢迎。蔡新观老人所在的社区养老院有600人在排队，足以看出需求的强烈。其实目前，北京市对养老问题是越来越重视。2014年，北京市发改委还明确表示，将推进区县公办养老设施、街道（乡镇）养老照料中心、小型社区养老机构建设，支持社会力量参与养老服务，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关怀。但是在调查中我们却发现，社区养老院虽然需求大，但是想建起来还真有点不容易。
　　租金高、建设慢、经济效益低，用地难成为影响社区养老服务的最大瓶颈。

　　北京市酒仙桥乐居老年公寓创始人王焰：下面还是要细分一下，把那个就是排队的老人的情况做一下系统分析。然后看下一步咱们扩建啊、床位的安排，好吧。

　　画面上这个正在召集大家开会的人是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乐居老年公寓的创始人王焰。眼下他正忙着和员工一起商量扩大养老院场地的事。王焰说，乐居老年公寓刚刚成立三年，是一家小型的社区养老院。目前，65张床位已经全部住满。眼下还有近75位老人在排队。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老年公寓床位已经全部住满。还有近75位老人在排队。

　　王焰：北京市老人密度高，朝阳区加一个更字，酒仙桥地区更加一个更字。

　　乐居老年公寓所在的酒仙桥地区，60岁以上老人有2万5千多人，80岁以上的老人5千多人。由于社区养老院都是设在老人居住的小区附近，因此特别受欢迎。

　　北京市酒仙桥乐居老年公寓老人王玉兰：海浪你轻轻地摇，远航的水兵多么辛劳。　

　　王玉兰：我刚来的时候，2014年的3月1日入住以后，那时候我才体重137斤。现在心情也高兴了，睡得好吃得好，所以一下子一年就胖了8斤。

　
　　同住在养老院的另一位老人刘彦华正在聚精会神地练习书法。

　　工作人员：寿，还写个什么字。

　　北京市酒仙桥乐居老年公寓老人刘彦华：这是寿，这是福。这是草书。

　　刘彦华：有的时候回去，浇浇花。所以在小区里面设养老院，应该成为一个考虑的很主要的方向，就近养老，不离开这个小区，靠子女也近，一些社会资源都可以为这个养老院来服务。医院，你像外面的商店、交通都不用（重）新再安排。　

　　作为养老院的创建者，王焰始终认为社区养老院需求大，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市场。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还远远满足不了需求。所以，为了能够扩大规模，他从建设这家养老院的时候起，就一直在努力在找地方，想再建一家社区养老院，但却始终没有再拿到过一块地。

　　北京市酒仙桥乐居老年公寓创始人王焰：我跟您讲，我从2013年下半年到现在，可能将近两年半三年的时间，我们现在还是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

　　这座位于北京市海淀区万柳地区的三层楼房，是不久前王焰非常渴望拿到的一个项目。

　　王焰：它的建筑结构非常合适，本身它是一个三层的建筑，然后底下还有一部地下的配套设施，可以做一些设备用房和员工的休息用房。

　　除了建筑结构合适，王焰看好这个场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发现，万柳地区人口密度高，但周边至今没有一家社区养老机构。而根据2013年北京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本市养老机构建设实施办法的通知》，凡老城区和已建成小区无养老机构，或现有设施没有达到规划和建设指标要求的，要限期通过购置、置换、租赁、腾退等方式开辟养老机构，且不得挪作他用。按照这样的规定，万柳地区需要尽快建设社区养老院。

　　按照这样的规定，万柳地区需要尽快建设社区养老院。

　　王焰：这样呢养老的需求也非常高，我们也做了一下问卷的调查，周边有规模这种养老设施也是没有的。

　　就在王焰调研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这栋楼房的原租户刚好退租，楼房闲置了出来。王焰希望自己能够租下来。不过在跟产权单位的对接中，价格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

　　王焰：我们了解当时区位的价值，基本上从每平米5块钱到11块钱不等。这个项目的租赁费，它应该在7块钱左右每平米。

　　王焰告诉记者，养老机构初期投入非常大，回收周期一般要在十年以上，在全世界都是一个微利行业。如果每平方米每天要7块钱左右的租金，那他将难以承受。

　　王焰：当时我们也跟他们讲了，我们是想搞成一家养老机构，开发企业也理解，我们经营的这个方式。但是基于他们对物业这种收入的需求，给我们讲就是物业的租赁费用只能适度给我们一些优惠。

　　王焰想着，一方面努力跟物业商量一个更优惠的租金，另一方面，他开始积极跟街道、民政等相关部门协调，希望能有一些财政资金的补贴支持。毕竟，现在北京正在鼓励建设社区养老院。

　　可是就在价格问题悬而未决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难题又出现了。

　　王焰：我们项目部就协调了咱们区内的街道的部门。在接洽的过程当中，还是遇到了比较笼统的推脱。第一就是周边我们得到的反馈，就是已经建了一些微型的小型的养老设施，这些设施有一部分还没有利用起来，老人的消费情况也不是特别好。

　　王焰说，其实自己在接触这些部门之前，已经反复做过调研。这是北京市海淀区民政局官方网站上的海淀区养老机构名录。万柳地区没有一家养老机构。但是最终，从不轻易认输的王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下了头。

　　据海淀区养老机构名录，万柳地区没有一家养老机构。

　　王焰：为什么最后放下来了？就是我们突然间看到，施工的围挡就已经搭起来了。因为这种商业的物业我们也非常理解，就是作为开发企业，它不可能长期闲置，和我们看到其它的闲置项目是不一样的，它必须得高效地利用起来。我们不租下来，别人那就租下来了。所以在今年的4月份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个项目放弃了，是被迫放弃的。

　　这座三层楼现在已经被一家著名商业教育机构租赁下来，并正式开门营业。作为重点学区的商业用地，这样的结果，王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王焰：我觉得还是钱吧，就是市场经济大家可能都会考虑物业的它的效益会怎么样。但我们作为养老设施，肯定作为产权单位来讲，它的经济效益是最低的。

　　王焰告诉记者，虽然万柳的地没有拿到，但是他当时还打听到了另一块养老场地。

　　《经济半小时》记者刘雅馨：我身后的这座三层楼房的建筑呢，据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乐居老年公寓的创始人王焰介绍，当初的设计用途是养老机构建筑，总面积大概在3000平方米，但建成2年来，却一直处于闲置的状态。王焰告诉我啊，如果作为养老机构，可以解决近180位老人入住养老院的问题，而且距离他现在养老院的直线距离仅为1公里。王焰说，从去年开始，他就与相关的政府机关以及建设单位进行沟通协商，争取实现这座原本就是养老机构的楼房，真正实现政府老有所养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但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王焰的这种想法至今还是没有实现。
　　王焰告诉记者，他们2013年年底就找到了当地政府部门协调沟通，但至今也没有什么结果。这块地就一直闲置着。

　　王焰：乡里民政部门给我们答复就是，他们正在寻找这个合作的运营商。

　　王焰告诉记者，自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一看。

2013年年底就找到了当地政府部门协调沟通用地问题，至今也没有结果。

　　王焰：我就是有时候自己开着车，有时候骑自行车，我就在这边，甚至有时候走过来就在这边转，一圈一圈地转，一圈一圈地转。
　
　　王焰说最伤心和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们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去争取一块地，会突然之间变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王焰：每次都是，就是当我看到，就是人家搭起围挡的时候，我觉得很失落，就是觉得肯定是我们哪个方向出问题了，很自责你知道吗？就是觉得为什么我们谈了很长时间，人家突然间就会把围挡都搭起来。

　　对于王焰的遭遇，寸草春晖养老护理机构的王小龙也是深有同感。虽然寸草春晖养老护理机构已经是全国的社区养老示范基地，但他们同样存在用地难的问题。王小龙告诉记者，目前在北京，养老机构要拿到地，主要是通过两个渠道。

　　北京市寸草春晖养老护理机构创始人王小龙：一块呢就是从市场去租，租的价格非常高，另外一个就是跟政府合作，公办民营或公建民营。这些资源比较稀缺，非常不好找，你需要做很多工作，而且你要等机会，你要跟很多人去协调。
　
　　王小龙说，为了拿地，这几年他也在不断争取，不断失败。北京市朝阳区小黄庄的一栋三层楼房，他曾经争取过，后来被一家快捷酒店拿走；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7000平米的一栋楼房，他曾经争取过，后来被一家文化公司得到；北京市西城区马连道附近一座四层楼房，因为价格太高不得不放弃。王小龙说，这些地方，周边或者根本没有社区养老院，或者远远无法满足对养老的需求。

　　王小龙：某个地方我们觉得非常适合做养老院，而且老百姓也很欢迎，但是可能是一个快捷酒店看上了，这个时候他可能比我们高出个几十万，当我们快签约的时候，他们就插进来了。然后他们可能把我们的价格一下抬起来了，这时候让我们再去抬，我们就很难给，因为我们的商业模式就在这儿，或者说某些商业的机构，比如写字楼等等，他们觉得看上了，他就可以把价格抬得很高，我根本没法跟他比，所以眼睁睁地就看着拿走了，而且又没有办法，因为人家说了我这是市场行为，你给我的（价格）越高，我越愿意租给你，你给我的价格不如人家高，人家就不租，没办法。　

　　王小龙告诉记者，以快捷酒店为例，每平方米每天的租金可以达到3元甚至更高，但是社区养老院最多只能达到每平方米每天2元多钱。作为商业机构，物业自然愿意选择获取更高的收益。

　　王小龙：我们做这种普通的失能半失能老人，四千到六千的价位，的房租必须要保证一定的限度。超过了限度，比如说两块钱，你超过这个限度，可能你的老人就会很贵，可能这个成本就会直线上升。这种情况下，你周围的老人就没法享受你的服务，因为你的价格太贵了。　

社区养老院成本有限，而物业自然愿意选择获取更高的收益。

　　王小龙现在的养老院地处老旧小区，租金目前是2元多块钱，但是眼下，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价格究竟还能够维持多久。

　　王小龙：压力还是蛮大的，平均每平方米将近三块了。而且现在物业也在跟我们谈，以后要求每两年涨一次价，因为它也是国营企业，也有难处。　

　　无疑，目前，社区养老用地难，已显而易见地成为阻碍其健康发展的瓶颈问题。对此，中国老龄研究中心副主任党俊武深有感触。

　　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党俊武：找不到地方，我们居家养老喊得再好，政策再完善，你不过就是一个直升飞机落不了地，你没有地方。所以用地难，现在成为影响整个居家养老或者说是社区养老服务的一个最大的瓶颈。

　　党俊武说，社区养老院在与其它商业机构的竞争中几乎都会败下阵来。

　　党俊武：很多人找了很长时间，最后竞争不过比如说像酒店业，竞争不过学龄前儿童的幼儿教育（机构），竞争不过，那别人就发展起来了，那居家养老服务仍然是走不动。

　　对于这样的情况，党俊武常常很无奈。其实社区养老院由于是设在小区内，他们对老人情况非常熟悉，又可以提供上门服务，是非常好的解决大养老的方案。虽然北京市的社区养老目前在全国都是领先的，但是仍然需要加大落实的力度。

　　党俊武：今后要把社区层面的养老服务作为一个重要内容，来作为我们今后区县和街道两级政府干部考核的一个重要指标。完不成这个任务，就不要提拔，因为我们的老年人，现在那么多老年人等不及了，你说我们还躺在那里等这个，等那个，等不及了。

　　社区养老院需求大，可是因为土地的原因，建设速度进展缓慢。而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加速到来，缺地的问题还会进一步突显。

　　无偿用地换服务，政府出政策推动社区养老。

　　最近几天，王小龙每天都要往望京跑，因为他的第二家社区养老院终于要开张了。

　　北京市寸草春晖养老护理机构创始人王小龙：朝阳区政府给了很大支持，这已经两年多了吧，到今天基本上这个事已经建成了，我想年底应该就可以运营了。

　　这个社区养老院共有50张床位。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王小龙说，这块地，政府是无偿给他们使用的。而他们的回报是，每年拿出20万元，为周边居家老人提供免费或者是极为低廉的助老服务，比如免费送餐，陪同就医，康复运动等等。
　
　　

      这块地，政府是无偿给他们使用的，回报是为周边居家老人提供服务。

　　王小龙：虽然养老院本身的床位并不多，但是整个居家服务的老人是很大的，所以整个的服务效能就上来了，这样就体现了一个政府、市场、家庭共同支撑，共同发展的思路。

　　王小龙一直觉得很幸运能够拿到这块地。其实，对于很多养老院的物业租金不断涨价，他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北京这个国际大都市，房价地价一直在上涨。他更希望的是，政府能够支持社区养老院进行连锁经营，从而能够让养老院获得更好的发展。

　　王小龙：如果靠一个点，尤其是你为普通的这种居民服务，你更不可能有太多的利润。但是如果说这个城市里有十个二十个甚至一百个这种机构的话，那么你的规模效益就会出来，那么你的品牌效益也会出来，那么主要的利润通过这种扩大规模，降低成本来实现。

　　目前，北京市政府一面在积极推动老旧小区配建社区养老机构，另一方面明确要求新建小区必须配建养老机构。

　　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党俊武：未来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因为相关政策已经出来了。如果新建的社区里面没有养老服务功能，你这个社区建设，或者这个楼盘的建设就没法交工，这是强制性的规定，这个确实得坚持。

北京市政府明确要求新建小区必须配建养老机构。

　　北京市和平里小区居民蔡新观：现在就养老了，慢慢养老了，现在顾自己身体了。怎么办？走路也慢，买东西也买，反应也慢，什么都慢，吃饭也慢，我说慢就慢一点，反正别的事没有事了，别的事不管了，把身体保住就行了。

　　半小时观察：莫让养老用地太委屈

　　因为离家近，服务又很有针对性，所以社区养老院受到了老人的欢迎。但是，与巨大的需求相对应的是，供应严重不足。从《经济半小时》记者的调查中不难看出，地难找，是社区养老院短缺的重要原因。我们常说，市场是一只看不见的手。通过市场的内在机制，可以改变供求矛盾。但面对养老，市场的作用值得怀疑。这不仅是因为养老需求是刚性的，不能通过商业化来减少。更是因为养老是我们社会的责任，是必须配置的硬件，我们不能因为有更赚钱的项目轻易减少养老院的空间。所以，面对养老这样的公益事业，我们不能由着市场的性子，一味地去追求利润。我们每个人都会老，年老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保障，而不是金钱本身。希望我们政府部门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推动社区养老院的发展，让那些迫切需要照顾的老人，得到有保障有品质的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