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电话不胜其烦，315晚会曝光，中国移动、中国电信成背后推手。中国联通常德公司身份证实名制形同虚设，员工私自倒卖消费者信息，被315晚会曝光后竟然毫不畏惧，我行我素。315晚会追踪报道进行中。】

　　时下，垃圾短信少了，但是很多人开始不断接到各种骚扰电话，有时一天要接好几个甚至十几个，对方甚至冒充警方、银行等诈骗。消费者不胜其烦，上当受骗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在今年315晚会上播出的骚扰电话的幕后推手竟然还包括中国移动等运营商。

　　骚扰电话源源不断 不法分子交易买卖公民个人信息 诈骗额多达上百万元 幕后推手竟含中国移动等运营商

　　“您好，办理银行贷款你需要吗？”

　　“本公司有个行业正规发票。”

　　“咱们有做理财计划吗？”

　　“豪华公寓只卖9万美元。”

　　“您需要贷款吗？”

　　相信大家每天都会被这样的电话骚扰得不厌其烦，为什么每天我们会接到这么多骚扰电话？这些电话又是从哪里打出来的呢？

　　这里是上海银获财富呼叫中心，几十名话务员正在忙碌地拨打着电话。

　　在上海银获财富呼叫中心 几十名话务员正在忙碌地拨打着电话

　　上海银获财富公司呼叫中心话务员：先生您好，现货白银投资这块儿有关注了解过吗？

　　原来，这里拨打的正是推销类的骚扰电话。

　　上海银获财富公司呼叫中心话务员：不停地打，（一天打）400多个（电话）。

　　这里是西安凯亁呼叫中心，话务员正忙碌地推销着产品。

　　西安凯亁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呼叫中心话务员：您好，您是在北京工作是吗？

　　西安凯亁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李凯：我们往系统里直接导入十几万（电话号码），系统会模拟人工，打通之后再转入我们坐席这儿来。

　　在上海纽顿兰呼叫中心，不用人工坐席，这里专做语音自动群呼。

　　海纽顿兰呼叫中心语音自动群呼：您好，这里是加拿大西洋参全国免费发放中心。

　　只要将语音广告导入电脑，纽顿兰的语音群呼系统就会自动拨打电话，电话量更加惊人。

　　上海纽顿兰信息科技有限公司销售顾问石剑：就今天，（自动群呼系统）一共打了100万个电话，接通（的电话）有36万个。

　　上海顿兰信息科技有限公司销售顾问介绍说 为促销保健品 他一天打了100万个电话 其中接通的有36万个

　　在全国，这样的呼叫中心还有很多。每天，他们源源不断地将骚扰电话拨向各地的用户。

　　上海号百信息服务公司通讯产品营销部严一帆：外呼营销，像卖车子卖房子，我们现在都在卖。

　　广州众仁通讯产品有限公司周东辉：同时打电话，就可以打15000个电话。

　　上海汉云信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腾琦：我现在一共是500个坐席，一个人一天起码可以90到100个电话。

　　广州号码百事通李展智：你不要呼到市长哪里就行了。

　　每天成千上万的骚扰电话让用户苦不堪言，一些手机用户会安装软件，对骚扰电话进行拦截、屏蔽，然而呼叫中心却和用户玩起了攻防战。

　　上海智邮营销策划有限公司燕磊：显示的号码基本上是随机的，因为不然的话电话很容易被屏蔽。

　　上海纽顿兰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石剑：你也知道现在屏蔽蛮严重的，但是我们的机房号码 基本上是两天换一个。

　　有的呼叫中心为了进一步增加骚扰电话的迷惑性，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任意显示号码。

　　记者：就是显示任意号码都可以？

　　某呼叫中心话务员甲：对。

　　某呼叫中心话务员乙：我要想显示110都可以。

　　西安凯亁公司展示了这一神奇的技术，轻而易举地在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手机上显示了一个实际并不存在电话号码。

　　呼叫中心为了进一步增加骚扰电话的迷惑性可以随心所欲地任意显示号码 有些甚至是不存在的电话号码。

　　同样，广州腾旭也将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随意提出的一个号码，轻松地拨打在了手机上。

　　记者：那你这儿要填什么号码都可以是吗？

　　广州腾旭呼叫中心员工：对。

　　记者：什么110、95588是不是都可以？

　　广州腾旭呼叫中心员工：可以。

　　呼叫中心何以具有如此强大的技术呢？原来，在其背后还有一些公司，专门提供技术支持。

　　深圳金伦科技就为呼叫中心专门研发了一套系统，既能批量外呼，还能语音自动群呼，金伦科技已经为各地的呼叫中心建设了数万个人工坐席。

　　深圳金伦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芮瑞 ：群呼这都是上千万的量。

　　记者：每天？

　　芮瑞 ：对。

　　与此同时，金伦科技还准备了大量电话号码，以便各个呼叫中心应对用户的屏蔽。

　　深圳金伦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芮瑞：屏蔽过多我们换号码，号码（数量）是无限的。

　　为了让骚扰电话更加具有迷惑性，增加用户识别难度，金伦科技还会使出更厉害的手段帮助呼叫中心随意显示主叫号码。这种技术，在这一行业被称作“透传”。

　　深圳金伦科技有限公司肖志勇：透传没问题，透传的成本要高一点点，多一分钱。

　　记者：话费？

　　肖志勇：嗯。

　　除了金伦科技，还有很多公司，都在为骚扰电话的拨打提供便利。

　　北京天润融通科技有限公司薛峰：我可以帮你透传，你要透传什么号码。你要透传一个假的号码，手机号码都（可以）。 

　　北京天润融通科技有限公司销售总监薛峰扬言 客户想要透传什么样的假的号码 都可以做到

　　上海米领通信技术有限公司兰奇：粗暴一点来说就是呼死你的那种（呼叫方式）。

　　北京讯众通信技术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张军艳：这个不审核，你呼谁都没关系。

　　群呼电话、显示虚假电话号码，不仅为骚扰电话大开方便之门，更是被一些不法分子所利用。大量公开报道显示，不少骗子正是利用了群呼、透传等技术，将主叫号码显示成银行、公安局、法院等单位的电话号码实施诈骗，诈骗金额少则几百上千元，多则上百万元。

　　有了强大的技术装备与支持，用户更加难以摆脱扑面而来的各种骚扰电话。而为了提高电话的精准度，这些呼叫中心还收集了大量个人信息数据。

　　记者：你们的服务器上有多少条数据？

　　广州腾旭呼叫中心员工：几百万都有。

　　上海汉云信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 员工：各种数据都有。

　　多歌信息技术（上海）有限公司刘影：我们有9000万的一个数量。

　　通讯公司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到大量消费者个人信息 包括姓名单位家庭住址等 严重威胁公民个人隐私

　　这是西安凯亁科技公司的个人信息，这是广州腾旭公司的个人信息，这是上海智邮营销策划公司的个人信息，这是上海多歌信息技术公司的个人信息，内容包括姓名、单位、电话、车牌号码、家庭住址等，有的甚至精准到用户的存款在哪个银行。

　　为了保护公民个人隐私，我国《刑法修正案》已经对买卖个人信息的违法行为做出了严格的规定。然而这个行业的不少从业者依然在铤而走险，买卖个人信息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

为了保护公民个人隐私我国《刑法修正案》已经对买卖个人信息的违法行为做出了严格的规定

　　济南广典呼叫中心毕琳琳：我们数据的话有自己买的。

　　多歌信息技术（上海）有限公司刘影：有买的，因为做这个很正常。

　　西安凯亁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李凯：有时候一千元钱能买到几千条（个人信息），也有时候几百元钱能买到几万条（个人信息）。

　　除了买卖个人信息，上海号百公司搜集用户个人信息的手段更为隐秘。

　　上海号百信息服务公司通讯产品营销部严一帆：（只要）你们竞争对手他有固定电话，只要这个电话是电信的，我们就可以帮你去找到呼入这些电话的号码，肯定是比较精准的。

　　公司负责人严经理一再强调，使用这些个人信息，只能暗箱操作，不能写入合同。

　　上海号百信息服务公司通讯产品营销部严一帆：这个很敏感的，就是说你数据怎么来的，现在这方面有一点灰色地带，到时候涉及用户信息安全，这个很难说的。
　　呼叫中心要想群呼骚扰电话，必须利用运营商的通道，运营商对此又是如何把关的呢？调查时，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发现，一些运营商实际却在为骚扰电话提供各种支持。

　　上海移动浦东分公司毛慧兰：有些号段不要呼，因为有可能呼到我们领导，因为这种营销类的电话的话我们领导不是很喜欢。

　　记者：呼之前要不要确定这个人愿不愿意接你这个电话才呼？有没有这种要求？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郭嘉：这个我们不管。

　　郭经理进一步表示，对于呼叫中心任意显示虚假号码的行为，运营商本应尽到把关的责任。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郭嘉：我不帮你把透传功能打开的话，我给你什么号，你就只能（显示）什么号。你那边，你送什么号。你送110都可以，但是你送过来，运营商不给你出去的话，你就一直卡在这里。

　　滥用透传技术显示虚假主叫号码，不仅迷惑了用户，更是被一些不法分子用来实施诈骗，正因如此，工信部曾多次对显示虚假主叫号码的行为开展治理工作，然而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调查发现，部分运营商仍然允许透传。

　　记者：你现在能透传号码吗？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邱新培：其实是这样说吧，也不是说不行，其实那个是有点违法的。

　　记者：我知道，就是这样改号可不可以？

　　邱新培：可以。

　　尽管知道滥用透传技术显示虚假主叫号码进行诈骗属于违法行为 受利益驱使 一些运营商实际仍为骚扰电话提供各种支持

　　在运营商的默许和技术公司的大力支持下，呼叫中心将越来越多的电话拨给了用户，而我们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骚扰，一次又一次地被动应付。

　　技术公司员工：您看现在垃圾短信没以前多了，正因为短信通道都被关了，所以都转成电话上了。

　　记者：群呼电话会不会也像垃圾短信那样管起来？

　　技术公司员工：肯定会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315晚会后，记者来对被曝光的公司进行追踪采访。

　　在上海市公安局徐汇分局漕河泾派出所会议室，根据线索，来自法制办、刑侦支队、网安支队、地区派出所等相关部门负责人齐聚在这里，他们将对进行电话骚扰的三家呼叫中心进行外围情况的了解排查，将根据情况做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上海市公安局徐汇分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焦高峰：目前我们已经对三家公司的基本情况进行了初步的排摸和调查，对相关公司的法人代表、相关员工信息也开展了初步的核查，相关的工作在有序开展中。

　　2015年3月16日上午10:00左右，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来到了位于浦东新区世纪广场的上海银获财富公司，这是315晚会上被曝光的另一家公司。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看到，虽然是上班时间，但是大部分员工都不在岗。但在员工的坐席上，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注意到还贴着如何向用户推销白银投资的话术。

　　银获（上海）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拓展部总监徐海明：如果打扰到他（用户），那我们也是感到非常抱歉。

　　公司拓展部总监徐海明承认，他们推销产品，确实是按照手机号段盲呼的。

　　徐海明：基本上号码段就是比如从136多少开始，能有一万个号码段。137的多少个号码段，就是这样的拨打电话。

　　记者：像你们这个呼叫中心一天总共能打多少个电话？

　　徐海明：1万个左右。因为目前市场的话，比如像我们这样的呼叫中心，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开发途径，在开发客户的。

　　在315晚会当中，我们的节目还曝光了上海号百信息服务分公司涉嫌违规搜集、使用客户信息的行为，公司的负责人也在第一时间接受了财经频道的专访，并对被骚扰的客户表示歉意。

　　上海号百信息服务分公司总经理王群?：未经用户确认我们有相关电话营销，如果是确实打扰了客户，我想在这里深表歉意。

　　根据工信部2013年发布的《电信和互联网用户个人信息保护规定》显示，未经用户同意，电信业务经营者、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不得收集、使用用户个人信息。事实上，今年“315晚会”上对骚扰电话进行曝光，许多观众拍手称快。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上海街头随机采访了一些市民，几乎每个人都接到过骚扰电话。

　　上海市民甲：几乎每个礼拜每天都有（骚扰电话）。

　　上海市民乙：直接可以叫出你的名字或者姓来，我就觉得很奇怪。

　　上海市民丙：这种信息现在是违法的吧，现在很多信息都被泄露出去。

　　上海市民丁：肯定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侵权了。

　　骚扰电话令上海市民他们苦不堪言 市民面对盗取个人信息的违法侵权行为万般无奈

　　上海万达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王龙杰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杜绝骚扰电话其实完全有法可依，我们国家的法律法规对这种打骚扰电话的行为有明确的处罚规定，关键要看基层的公安机关是否能够不怕麻烦，真正能做到严格执法。

　　上海万达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王龙杰：关于骚扰电话的处罚，其实在《治安管理处罚法》里面是有规定的。它有几种情况，一种就是说发送淫秽信息、侮辱他的人信息，以及其他影响他人正常生活的。你影响了他人正常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处于5天以下的治安拘留或者并处罚金500元人民币。情节严重的可以处于10天以下的治安拘留，并处500元人民币的罚金。对打骚扰电话，法律制裁是有的。

　上海万达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王龙杰表示有关法律中规定 影响了他人正常生活情节严重的 可以处于10天以下的治安拘留并处500元人民币的罚金

　　315晚会曝光的这些公司随意拨打营销电话，对手机、电话等消费者形成了严重骚扰。而背后，电信运营商为这些骚扰电话提供了技术支持甚至打开方便之门。节目播出后，中国移动迅速表态对反映的问题高度重视，2015年3月16日上午中国移动集团公司领导班子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打击虚假主叫工作方案，同时还将举一反三，针对落实实名制等网络信息安全问题情况进行认真核查，并在下午全集团视频会议上进行了安排部署。目前，中国移动已派出两个调查组分赴广东和上海开展调查。依据调查结果，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2015年3月16日上午，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也赶到了晚会曝光的广州号百公司进行采访。

　　记者：这边对昨天315晚会的报道，这边有什么措施吗？

　　广州号码百事通员工：措施，没有什么（措施）。

　　在此之前，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暗访广州号百公司时了解到，广州号百公司甚至自己都在给消费者打骚扰电话。

　　广州号码百事通李展智：现在陌生拜访我们真的不是，我们自己也做过，做的是积分兑换。你要拿到数据，然后做关联数据的营销。比如说你是做化妆品的，你就去预售那里，或者减肥茶那里去买那些数据。然后你再忽悠（客户消费），说我们有个减肥巧克力之类的。

　　先从黑市上非法购买用户信息的数据，然后再假装关怀用话术忽悠消费者，最终实现营销的目的。这样公然违法的恶劣行为，记者实在难以相信，号百公司的工作人员竟然公开说了出来。

　　记者：你叫李什么？

　　广州号百李展智：李展智，展销的展，智慧的智，就是展昭的展，智慧的智。

　　记者：你就是号百的是吧？

　　李展智：号百，这边的接入资源我负责。

　　315晚会报道了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出租通道用于群呼，但是对于群众的骚扰电话却不把关，记者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中国铁通的深圳分公司。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来到位于深圳市罗湖区的船步街渔景大厦的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综合部经理曾志强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表示他们会对那些频繁拨打消费者电话的号码进行关停，但是他同时解释说关停也有难度，因为拨打骚扰电话的人可能会频繁变换号码。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综合部经理曾志强：只要能通过各种的手段能找到他达到这个（频次），我们绝对就关掉。但问题是他频繁更换号码。

　　作为电信运营商，是否真像曾志强所说他们对骚扰电话的监管无能为力呢？深圳市公安局的信息技术专家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对于运营商来说，对于骚扰电话的监管和关停其实非常容易做到。

　　深圳市公安局信息技术专家王波：这种群呼的骚扰电话，运营商是有办法解决的，运营商在它的后台有一个设置项，可以设置出一分钟之内呼出去多少个号码是属于骚扰行为，一旦符合了骚扰的这个标准，就可以关停你。

　　既然电信运营商完全可以做到对骚扰电话的监管，但为什么他们却拒绝这样做呢？运营商和那些打骚扰电话的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在之前暗访时，就拍到了铁通深圳公司的业务经理向打骚扰电话的人出谋划策。因为现在有一些软件可以对骚扰电话进行了标记，消费者安装了这种软件后，如果看到带有骚扰标记的电话可以挂断或者设置成黑名单。正当这些打骚扰电话的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铁通深圳公司的业务经理郭嘉为了向他们推销电话业务，不断地为他们出主意，而消费者的利益早被抛到了一边。

　　铁通深圳公司员工：但是有个问题这个号申请一个95的号，像我们这种产品很快就会被标记了。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集团客户经理郭嘉：对，在号码上面我们倒是可以配合你，我可以给你一些号码，比如说我一次性给你100个号，这个都可以。

　　铁通深圳公司员工：就是可以防止被标记的那种？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集团客户经理郭嘉：对。

　　铁通深圳公司员工：比如说一旦有问题又得换。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集团客户经理郭嘉：像这种情况，我就打它一天换一个号，一年也就365个。也就是说我给他相当于300个号左右，他够用一年。

　　同样是铁通深圳分公司，一位经理说，监管和关停那些打骚扰电话的号码很困难。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综合部经理曾志强：他频繁地变换号码。

　　另一位经理则在暗访时这样表示：

　　中国铁通深圳分公司集团客户经理郭嘉：我可以给你300个号。

　　记者：这300个号，钱怎么算？

　　郭嘉：没有另外收费。

　　对于骚扰电话，运营商本应起到把关的责任，那实际上他们却并没有履行职责。在暗访中，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通过移动公司的10086热线联系到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邱新培经理。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提出需要建立呼叫中心，邱经理表示，利用他们的通道建立呼叫中心，每个月话务量越大，资费越低。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客户经理邱新培说可以根据消费者话务量 帮助其申请更低资费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客户经理邱新培：按你们之前话务量三万左右，如果这样我估计应该可以帮你申请更低的。如果是两万以上，我估计应该也能帮你申请到，出6分应该都行，5分到6分。先不说5分那么低，不过也不是没试过。之前那个一呼百应，一个外呼中心，我们去年帮忙申请，那个是5分的。

　　这位邱经理表示，利用他们公司做群呼的企业不少。

　　记者：现在用这个线路做电话营销的多吗？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客户经理邱新培：这种是投资公司多，投资理财的。

　　利用移动公司的系统群呼，主叫号码很容易被标记成骚扰电话，不过，这位叫邱经理出了这样的主意。

　　记者：现在接通率太低，很多人不接。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客户经理邱新培：有两个办法，第一经常换号码，这个我们可以帮你。每隔一段时间帮你来换固定的号码。

　　当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提出，为了群呼电话便业务更方便开展，能否透传号码时，邱经理是这么回答的。

　　记者：就是你这个系统，现在能透传号码吗？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客户经理邱新培：其实也不是说不行，但是那个是有点违法的。我知道，你只要电脑连接那个，外面有个软件。现在不是很多诈骗的吗，打是用我的SIM卡。但是呢，你是再经过电脑过滤，就比如说换号码，就是也行的。

　　记者：这样改号可不可以？

　　广州移动西区分公司客户经理邱新培：可以。

　　即使通过软件修改主叫号码，还是要通过移动公司的通道才能拨打。邱经理表示，放行被修改的主叫号码，完全没有问题。随后，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就资费以及修改主叫号码等问题再次要求邱经理予以确认，一天后，邱经理给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发来这样一条短信：“刚刚我们老总回复说如果是按照用交换机那种方式去做的话，5分到6分这个价格应该没问题。而且我也问了网络部，你提出的那些号码问题是很容易解决的，不需要什么软件去搞，我们直接结合总机和直线电话就可以解决了。”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就资费以及修改主叫号码等问题再次要求邱经理予以确认 邱经理回复记者短信说“没问题”

　　看到前面的报道，终于明白骚扰电话为什么会这么大行其道。从运营商到技术公司，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不仅如此，在315晚会节目中我们也看到，联通湖南常德公司把手机实名制登记的法律规定早已抛在脑后，甚至有工作人员在私下贩卖个人信息。

　　中国联通对央视曝光的常德市分公司“实名制”管理违规行为严肃问责并全面开展自查整改专项行动。

　　3月15日中央电视台315晚会报道了中国联通常德市分公司“实名制”管理的违规行为。中国联通集团公司对此高度重视，当即责成湖南省分公司连夜组织调查。3月16号，湖南省通信管理局和中国联通湖南省分公司分别派出调查组到常德开展实地调查，现查明：中国联通常德市分公司城西营销部个别促销人员严重违反中国联通湖南省分公司、中国联通常德市分公司关于“实名制”管理的相关规定，采取微信报单、手工录入的方式办理入网，未严格进行人证核对，违规开卡。经研究，湖南分公司对负有管理责任的常德分公司总经理和分管副总经理给予降职处理；对该事件中负有直接责任的常德市分公司总经理助理以及集团客户部负责人、城西营销部经理给予免职处理。

　　中国联通湖南省分公司“实名制”工作开展以来，全省已为所有渠道共配置了8896台二代身份证阅读器，并多次开展省公司集中检查和市州交叉检查。2014年湖南分公司对检查发现的违规渠道网点361个全部作出严肃处理。央视315晚会报道后，中国联通集团已责成湖南省分公司采取四项措施，立即在全国范围内开展自查整改行动：一是对渠道和促销点进行拉网排查，确保严格执行实名制入网规范；而是更加全面、更严格地推行二代身份证阅读器进行资料录入；三是组织专项检察人员和第三方公司深入各营业网点进行暗查暗访；四是设立实名制监督举报电话，接受公众监督。

　　中国联通诚恳接受媒体和广大消费者批评、监督，公司将坚定推进“实名制”工作，切实做好用户身份信息保护，为消费者提供优质、高效、安全的通信服务。

　　针对3.15晚会报道的骚扰电话、利用电信工具实施诈骗、违反电话实名制办卡等问题，作为行业主管部门的工业和信息化部也高度重视，它们已约谈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三家基础电信企业有关负责人，并连夜进行调查，并将依法处理有关责任单位和责任人。

　　中国消费者协会律师团团长邱宝昌：应该加大对违法经营者的打击力度，同时我们要提高技术手段的防范，所以我认为国家还是有点建规立制，要立一部更严格的法律来保护公民的严格信息。现在是情节严重的13年以下，那有没有更长，很重，这里面，包括获利者，是利益链条。比如卖信息的，买信息的，发送商业广告的，这些产业链怎么去斩断，不能是打某一个环节，我认为这也是建规立制当中应该要细化的。

　　【半小时观察】诚信是金

　　从骚扰电话到非法贩卖个人信息，消费者的权利变成了无良商家交易的筹码。互联网和信息流通的日益顺畅让违法的成本变得更加低廉。法律在他们的心目中真成了一纸空文。更让人担忧的是，几大运营商在这次被曝光的目录中无一幸免。315晚会当天也是李克强总理答中外记者问的日子。他专门强调，商家“要讲究诚信，保证质量，维护消费者的权益。”我们期待，随着监管的日益完善，商家能够更加诚信经营，真正把消费者的利益放在心上，让每一笔交易都能够经得起阳光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