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女士借了二十多万在福建莆田买了一辆出租车。刚开了几个月，政府就说经营权要收回，她不能再开出租了。家里背负着十几万的债务还不上，连谋生的工具都要丧失了。在莆田市，和她面临同样尴尬的还有600多位司机，占到莆田市司机的一半。政府为什么能说收回就收回经营权呢？】

　　在一些人口相对较少的城市，出租车的发展经历了一个从无到有、从政府扶持到市场化程度逐步完善的过程。这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出租车的经营权了。在福建莆田，正在改革的出租车经营权，可以说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原本干得顺顺当当的出租车主，突然遭遇了一项意想不到的新政策。来看记者在福建的调查。

　　出租车经营权突然被回收 车主几十万投资打水漂

　　李女士和自己的丈夫都来自河南，常年在福建莆田打工。年幼的孩子一直留在河南老家让父母照看。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希望能把孩子接到身边照顾。经过反复盘算，2012年，她通过中介购买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跑出租。

　　李女士：我们就是为了小孩，能干一个比较自由一点 的工作，然后把小孩接到这边来。

　　李女士说，当时中介给她开出的价格是26万元，家里的积蓄只有8万。为了凑齐余下的18万元，李女士欠下了不少债务。

　　李女士：我老公的姐姐给我们拿了两万元，我娘家妈哪里给我们拿了一万元，我一个朋友在厦门开出租车的，她帮我拿了两万元。

　　李女士告诉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当时付清车款以后，中介又索要了2万元的过户费，并带着她到莆田市一家出租车公司签订了挂靠合同。之后李女士的车辆就开始正式运营。

李女士签订的挂靠合同

　　李女士：每个月公司要交1250元，然后修车，修车每个月都是1000元钱以内，季度检是150元，年检是200元，保险是每年14000元。

　　为了尽早还清18万元的债务，夫妻俩一个开白班一个开夜班，人歇车不歇，日夜忙活。

　　李女士：我们反正是有钱就还，我们挣多少，在这边筹集一下就赶快给他打过去。

　　李女士说，除去运营的成本，她和丈夫一个月开出租车能够赚到五六千元。为了早点还完欠债，她精打细算地过着每一天。这套房子每个月的房租只有400元。按照她的计划，三四年的时间就能还清所有的债务，那时孩子也能和自己每天在一起了。但今年的1月7号，公司的一个通知，让她已经规划好的生活彻底乱了节奏。

　　李女士：以前都是这样一年一签，现在他就让你签到3月份，他说你经营权已经到期了。

　　李女士说，以前公司都是每年续签一年的挂靠合同，今年却突然只能续签2个月，这让她一下子慌了神。1月9号，李女士又收到了莆田市交通运输局发布的通知，告知个体出租车车主，按照相关规定，政府将无偿收回到期的经营权

莆田市交通局发布的通告

　　李女士：当时你要是说2015年3月份到期，你就不能再营运了，谁会买这个车。至少公司那里，车主都换了，然后你要签合同，你这个详细的（规定）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莆田市目前共有出租汽车1183辆，其中622辆的经营权属于个体。据《经济半小时》记者了解，这其中有不少人与李女士一样，是近两年才从过去的车主手中花费几十万元买来的。

　几十万元买来一纸租车合同

　　记者：您家是哪一年买的出租车？

　　吴女士：就是2014年的5月23日。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甲：我家买了大概有三年了吧，花了是27万元。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乙：我是2014年4月28日。

　　出租司机吴女士的老家也在河南。2014年，吴女士从亲友手中筹集了十几万，又通过担保从银行贷款8万元，在莆田市找到了一个打算卖出租车的车主。

　　吴女士：26万元准备买这个车，到公司去过户的时候，公司经理说那不行，那你必须到中介公司找一个中介，没有中介，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跟他联系吧。

　　按照公司的要求，吴女士联系了中介。她告诉记者，自己一共给中介支付了2万元，办理所谓的过户手续，与出租车公司签订了运营挂靠合同。按照合同规定，吴女士享有营运车辆的所有权和经营权。营运车辆的运营有效期限最高为6年，到期后车辆自动退出营运市场。如政府有对经营权给予延续，吴女士享有优先权。本以为万事大吉，然而不到一年的时间，2015年1月9日，吴女士便接到通知，说经营权将在今年的3月份到期，由政府无偿收回。

吴女士和出租车公司签订的挂靠合同

　　吴女士：交通局领导过来给我们讲话，说就是要收掉（经营权）。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坦言不知道经营权将到期回收

　　吴女士告诉《经济半小时》记者，家里还背负着十几万元的债务，全靠出租车还债，现在不仅债还不上，连谋生的工具都要丧失了。

　　吴女士：父母一切都是为了管你的孩子，借给你钱，就想你生活得好，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跟父母说，说也怕他们受不了。你捧了那么几十万的去了，到时候你倾家荡产地回来，还有这么多账，银行的贷款，哪有脸回去啊。

　　与吴女士面临同样的困境的还有刘师傅，早在2002年刘师傅就开始在莆田市跑出租车，现在手里的车是2010年从老乡那里转让过来的。

　　刘师傅：24万元拿过来，跑三年，现在账都没还清。

　　刘师傅说，自己在莆田市跑了十几年出租车，就在去年还有人打算买他的出租车。

　　刘师傅：去年人家出了32万元我都没舍得卖，我当时我也想卖，动了那个念头，我说卖掉以后生活怎么办？卖掉的话，自己身体又这个样子，大车现在开不了，体力活做不了。

　　刘师傅因为长期开出租车落下了腰痛的毛病，但无论怎么说，他也舍不得把这个挣钱吃饭的工具卖掉。已经在莆田跑了十几年出租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经营权会到期收回。

　　刘师傅：以前（莆田市）就一条马路，就那么两个红绿灯，那个时候融资就是让我们老百姓来投资。现在把莆田发展这么壮大了，把出租车队伍壮大了，你知道有利可图，你现在就是说把经营权全部收走，垄断经营，到时候我们要开出租车，我们以高额租金租你出租车再来开车。

　　在莆田，出租车保有量约有一千多辆。现在，其中的600多辆都面临着经营权陆续到期的问题。司机们说，他们购买车辆时通过中介走了完整的手续，并挂靠出租公司，从头到尾也没有人跟他们说过经营权的期限问题。现在突然说要收回，对个人来说要直接面临巨大的财产损失，甚至连今后的生计都成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当地政府为什么要突然收回这个经营权呢？我们继续来看记者的报道。

　　出租车经营权 从有偿拍卖 到无偿收回 孰是孰非

　　莆田市的出租车市场最早是从1999年开始出现的。最初投放市场的622辆出租车都是个体经营，经营权来自政府的有偿拍卖。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市政府拿出622个经营权进行有偿拍卖，后来从1999年3月份陆续投发，期限是12年。

　　肖元海，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他告诉我们，当时莆田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很低，出租车市场的前景更是不明朗，经营权拍卖甚至一度都无人问津，直到2003年，政府才完成这批经营权的发放。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拍卖的时候，原先也有好多人卖不出去，没人举牌，它这个是分几期。

　　肖元海说，按照规定，这622辆出租车的经营权全部发放给莆田市本地人，在有效期内可以继承、转让。因此，随着出租车市场私人交易的进行，这些当初拍卖困难的出租车经营权陆续吸引了许多来自外省的司机，并渐渐成了香饽饽。

　　刘师傅：从车厂里面买的新车，就是我们自己又开到车管所去报牌，去报出租车牌，然后就是办行驶证，然后就是写个挂靠合同，就挂靠到你的出租公司。

　　在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查阅到了1999年莆田市出租汽车客运经营权有偿使用合同书的文本。其中第五条规定：有偿取得的出租汽车客运经营权有效期为12年。在12年有效期内，个人的运营权可以继承、转让。

　　但是2010年全省运动会在莆田召开，莆田市为了鼓励更新车辆，决定对愿意在2010年4月份之前更新车辆的出租车个体经营者奖励4年经营权。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不愿意参加也可以，你期限到期完以后就收回。第二，愿意参加这个整合的，期限是有明确的四年，四年完以后，你要无偿收回。

　　肖元海告诉记者，奖励的四年经营权是无偿发放给企业的，由企业通过逐年考核方式，给予个体出租车车主经营，到期后政府可以无偿收回。但是接受采访的车主们告诉记者，从购买出租车到每年在出租车企业签订挂靠合同，他们都不清楚经营权的期限。2010年政府又延期4年，这更让他们觉得经营权不会到期无偿收回。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刘女士：当时十几万，付这个车钱就可以了，然后继续营运，根本没有说经营权到期，不让更新（车辆）的事。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吴女士：去车队问车队也没有说，这经营权再有半年就给你收了，没有人说。每个月都去交费用，他也没说。

　　对于经营权到期会收回有没有提前告知，司机们和政府部门各执一词。肖元海告诉记者，在2010年给个体出租车经营权延续四年时，延续的四年经营权不得私下转让。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我们也告知企业，在2010年4月份更新报废完以后，纳入全市统一考核完以后，这个企业你就不能私下买卖，私下转让，炒作（经营权）这个东西。

　　事实上，莆田市的出租车私人交易并没有停下来。在记者采访的个体出租车车主中，买车最晚的是王师傅。2014年12月下旬，他才和一位老乡合伙花了20多万元购买了一辆出租车，没想到刚开了不到一星期，便接到政府无偿收回经营权的通知。

　　刘师傅：你像20多万元，如果我们两个人干的话，自己费用那么低，大概两年多一点成本就挣回来了，现在干了二十多天，那还挣什么呀？

　　车开不了，债还不上，王师傅也曾试着联系过那位卖主，但是对方已经到别的省份去打工，而转让协议上也明确规定，付款后双方不得反悔。王师傅告诉记者，自己在中介那里还押着2万元，用于日后办理过户手续，如今中介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刘师傅：就前天，还联系（中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中介联系不上，原车主找不到，那么出租车企业在与个人签订挂靠合同时，有没有关于出租车经营期限的规定呢？

　　福建省莆田市福众出租汽车有限公司经理陈志鹏：2010年政府下发的文件有明确的规定，就是经营权予以免费延续最高4年，然后逐年考核这样。4年后就是经营权到期，我们公司是有给他变更挂靠合同，但是没有办法，这个过户手续。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调查发现，莆田市出租车市场的私人交易一般要经过以下几道程序。首先通过中间人与原车主签订出租车转让协议书。之后通过中介，与莆田市的一家出租车企业签订出租汽车运营挂靠合同，变更车主信息。记者查阅了十几份出租车转让协议书和运营挂靠合同，发现协议书中并没有标明经营权期限。挂靠合同中虽然提到营运车辆的运营有效期最高为6年。但是后面又标明如政府有对经营权予以延续，乙方享有优先权。所以大部分司机因此忽略了经营权被政府无偿收回的风险。

　　刘师傅：全国各地都是这样的模式，感觉是每年签一次合同，也没想那么多。想着我们掏二十多万买一辆车，每月多挣一点钱，以后车，万一身体不行，或者开不成车了，可以再转手，再转出。

　　吴女士：在老家也是一直跑，也是这样，跟这边的协议什么都一样，都没有说收就收了，怎么这说收就收了，我还是不相信政府会这样。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不相信经营权说收就收

　　出租车经营权的定义是指经政府特许，经营者取得有期限从事出租车行业经营活动的权利。换句话说，第一是政府特许经营，第二是有一定期限的。所以，莆田政府收回到期的经营权并没什么不妥。不过，对于花了大价钱才刚刚买来的经营资格就这样被拿走，司机们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在网络上搜索“出租车经营权”，事实上不同城市对于经营权的态度各有不同。浙江温州、四川乐山等地的出租车经营权一直是到期就继续延期，而在另一些地区比如莆田，还有湖南湘潭等地经营权到期则由政府收回。那么经营权到底应该怎么管理呢？

　　按到期年限分批收回经营权 新旧车主深陷窘境

　　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告诉记者，莆田市这次无偿收回个体出租车经营权，是按照到期年限分批进行。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2015年是303台，3月份到期的280台，以后陆续都会到期。2016年有16台，2017年有63台，2018年有120台，2019年大概119台。

　　也就是说今年经营权到期的出租车有280辆，不过经营权尚未到期的车主告诉我们，他们也面临着非常尴尬的局面。吴女士的经营权预计在2017年到期。但是她在2014年购买的这辆二手车到2016年便过了6年报废期限，如果要继续经营出租车，需要重新更换车辆。12万元多的车款加上1万多的保险费用，更新成本约为14万。

　　吴女士：你经营权再有一年到期。那么一年你再换一个新车14万元多，一年能挣回来14万多元吗？一个月就挣个四千元钱左右。那什么时候，你那个车捞不回来，你那经营权到期了，你还是死掉，你还是换不了车，没办法换车。

　　根据记者的调查，莆田市622辆个体出租车大部分都将在2016年达到6年的出租车辆报废期限，需要更换新车才能继续运营。这些旧出租车的车主们和吴女士一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吴女士：说2016年换车，更新新车，但是（经营权）到2018年到期，我明年再掏12万元换车，再跑两年，这12万元等于你的车都没有使用权了，我还再砸十几万元干什么？

　　那么对于这些无偿收回的经营权，政府部门又将如何处理呢？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第一个是根据经济的发展形式，第二个是根据我们1999年出租车客运市场发展的规划，每年按照6%的递增，是以无偿的形式进行投放的。

　　肖元海告诉记者，今后无偿投放的

莆田政府部门未来每年将6%递增无偿投放出租车经营权

出租车经营权将只投放给企业。也就是说随着个体经营权的陆续到期，到2019年，个体出租车将从莆田市出租车的历史舞台上消失。对于622辆个体出租车的车主和司机，莆田市政府也将区别对待。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一部分人，他是存在投机倒把，是我们刚才说的打击的一部分。当然也有一部分，确实是因为不知情的情况下，或者说在被蒙蔽的情况下，他们买了这个车辆。企业有新的经营权，我们就优先安排他们承包。

　　这样的说法对于个体出租车主来说似乎是个好消息，但是接受采访的个体出租车车主们告诉记者，即使能够获得优先承包权，自己过去投入的几十万也打了水漂。而且今后从公司承包新的经营权，意味着需要缴纳更高的份子钱。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我去公司问过，白班120元，夜班130元，一天250元钱。

　　车主们告诉记者，莆田市目前的份子钱有两种缴纳方式。无论按照哪种模式来继续经营，成本都要比目前个体经营方式高出不少。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我比较了一下，这样虽说掏20多万元买一辆车，自己能开着，每个月管理费也就是1000多元钱，除去一年的保险大概13000元，挣得还是相对多一点。

　　莆田市出租车司机李女士：交12万元，每个月交3800元的模式，那我们也亏2000多元。3800元，1250元，是不是亏了2600元？

　　肖元海告诉记者目前莆田市政府也正在研究如何提高出租车司机的收入。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如果我们这次私人的，有偿的经营权退出后都是无偿的，都是公车公营这一块，那我们就是探索一下能不能通过。市场整合完以后，我们把这些承包费降下来，使公司微利或者是不赚钱，让利于驾驶员。

　　挂靠关系存在缺陷 车主诉讼维权难 出租车经营改革势在必行

　　莆田市收回到期经营权的做法是否合法合规呢？记者也将莆田市出租车相关资料提供给了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王军。王军研究出租车市场已经有十几年了，他告诉记者，根据现有的资料，这一次莆田市政府无偿收回经营权并没有违规操作。

专家认为莆田市政府无偿收回经营权没有违规操作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王军：在1999年，政府出让经营权给个体经营者，在合同书里面约定的很清楚，是12年的经营期。另外在当时市政府的出租车管理规定里面，也规定的很清楚，要有一定的期限，而且到期以后要收回。因此从政府的签订的合同和政府制订的规则来看，它是有法律依据的。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王军坦言政府部门收回经营权有依据

　　王军认为，如果之前的私下转让没有变更经营权证上的姓名，则权属关系上存在一定瑕疵，最后接手的车主将承担很大的风险。这也间接反映了个体挂靠出租车公司经营的模式存在一定的缺陷。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王军：接受挂靠的企业，实际上没有尽到任何的监管和管理。它只是收取一定的管理费，至于谁来挂靠，它也不是很关心。挂靠的经营者是不是合乎资质要求的经营者，它也没有尽到审查的义务。所以整个的挂靠模式，在出租车行业里面，没有起到好的效果。
　　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告诉记者，如果个体出租车车主在之前的交易中受到了欺诈，可以采取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利。

　　福建省莆田市运输管理处处长肖元海：你提供证据，向公安机关报案，通过司法的途径。我们政府也可以给他进行法律援助。

　　不过在实际操作中，这些车主要想通过民事诉讼维护自己的权利并不容易。根据记者的调查，大部分个体出租车车主都是通过中间人完成的购车交易。就在政府告知无偿收回经营权后，过去活跃在出租车交易市场的中间人也随之消失。门店也改换了招牌。

　　拨打电话：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莆田出租车司机：以前我们来买出租车的时候，它这里挂的有出租车中介的牌子。

　　莆田市这次的出租车市场改革是要以企业化的模式来运营出租车。王军认为，这种模式虽然降低了政府监管费用，但是从整个行业的发展来看，却不是最佳选择。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王军：我们看到的还是凡是搞大公司制的，都增加了行业的运营成本，也就是说在司机和消费者之间又增加了一个需要付出成本，赚取盈利的这样一个经营体，那就是公司。另外这种公司司机之间的承包关系，也不利于司机提高他的服务质量，也不利于改善公司和司机的关系，会带来一系列的后果。

　　王军认为，出租车市场的改革应该容纳多元化的经营者，放松数量管制，提高服务质量的监管，而不是单纯地强调经营者的组织形态必须为企业。

　　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王军：我觉得应该给个体经营者持续地经营下去提供一个法律通道。也就是说政府应该规定个体经营者如果要继续经营应该符合哪些条件，提供明确的规则，而不是一刀切地禁止个体经营者继续经营。

　　半小时观察：到期经营权 需妥善处理

　　看来，莆田市政府收回出租车经营权，在法律上是有依据的。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相关条款的社会知晓率并不高。希望政府在收回出租车经营权的时候，多考虑考虑其中的复杂因素，尤其是对于这些从别人手中购买了经营权的出租车司机，采取措施、妥善处理。毕竟，这些个体出租车经营户，大都是通过诚实劳动来养家糊口的，他们的正常经营，对城市交通和社会正常运转，也是一份积极的力量。需要注意的是，莆田的出租车司机遭遇的问题，在其它地区也有可能遇到。如果涉及到经营权转移的话，一定要把相关规定查清楚，避免出现类似纠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经济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