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宁利:月照边关
●风口上的驻守
哈里恒是位于中国与蒙古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在这个仅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机务站。小站常年只有3名成员,军嫂樊宁利就是这个小站的一名“编外成员”。多年来,她带着儿子小如意,与爱人梁明贤一起驻守在中蒙千里边防线上。
曾经,樊宁利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优秀的白衣天使。但为了爱,她毅然放弃了稳定、优越的护士工作,跟随梁明贤从城市到边关,从军营到小站。都说边疆艰苦, 可樊宁利却喜欢小站的那份宁静与恬淡。每次和爱人一起巡视边防线,都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来这里驻守边疆,默默支持他所 做的一切。”
哈里恒的意思是“风口镇”,当地人都说,哈里恒就是一场风,从春吹到秋,从秋吹到冬。梁明贤的主要任务是维护边防线上的国防光 缆。每次梁明贤巡视线路,樊宁利就帮着递递工具,打打下手。久而久之,她成了丈夫必不可少的好帮手。编导问樊宁利,这样的日子苦不苦?她说“不苦是假的, 但是习惯了。只要线路通了,回家的路上心里就特别高兴。”
●一口馕,一口雪
夏天的哈里恒山清水秀,美不胜收,但是冬天却风雪交加、异常寒冷。一年12个月中,有7个月处在冬季,漫长而寒冷的冬天,给巡线工作带来了诸多不便,尤其是风雪交加的时候。几年前一次险象环生的经历,至今让夫妻俩心有余悸。
一次,梁明贤接到乡亲们的报警:线路中断,急需维修。夫妻俩二话没说,将孩子托付给邻居,推上电动车就直奔维修地点。然而没走多远,意外发生了,俩人连 人带车一起掉进雪坑中。“我们拼命想往上爬,但是雪太松了,越想往上爬,就越往里面陷。”梁明贤让妻子踩着他的肩膀,樊宁利用指甲使劲抠着地,终于爬了上 来,然后又用背包绳艰难地把梁明贤也拉了上来。
两步一摔,三步一踉跄,夫妻俩好不容易来到线杆旁,但是眼前的情景又给他们出了一道难题——线 杆上全都是冰。梁明贤一边爬一边砸冰,在妻子的帮助下,半小时后终于艰难到达杆子顶端,开始维修线路。可是当他从杆子上下来的时候,樊宁利发现水壶里的水 都已经冻成了冰,不能喝了。看着丈夫吃一口馕,再抓一口雪来吃,樊宁利感到特别心酸, “但是不能把眼泪流下来,那样我老公心里会更难受。”她含着泪,和丈夫同样一口馕,一口雪,“我跟他一块儿吃,觉得还挺香,感觉馕比往常吃的还要好吃。”至今,梁明贤还深深记得妻子那含泪的微笑。
●乡亲们的 “月亮女孩”
与爱人一起巡视线路,樊宁利显得干脆利索,而私底下在乡亲们眼中,她则是温柔的 “月亮女孩”。哈里恒村遥远偏僻,乡亲们就医困难。樊宁利毕业于宝鸡卫校,曾经在解放军第十七医院担任过护士。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帮一名哈萨克族老乡治好 了外伤,消息一经传开,全村几十户人家都知道小站来了个会看病的军嫂。从此樊宁利便忙碌了起来,巡线之余,她自费买来药品,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只要 乡亲们需要看病,她随叫随到。
73岁的马全有老人对樊宁利有着深厚的感情,樊宁利不仅在深夜为他包扎伤口、治疗外伤,还帮老人的小孙子退烧止 咳,并且治好了他女儿的妇科炎症。从此,老两口便把樊宁利当成自己的亲闺女。在乡亲们眼里,樊宁利“像月亮一样照亮我们的心”,因此他们亲切地称呼她“月亮女孩”。
今年11月底,老班长梁明贤就要脱下军装,离开小站了。樊宁利告诉编导,她已经深深爱上哈里恒小站,舍不得离开这里。不仅因为这里 有她的爱人,更多的是在这条连绵起伏的边防线上,她已经留下了自己最美的青春、最浓的爱恋。她希望儿子如意长大后,也能来到父母曾经驻守的地方,守卫好祖 国辽阔的边疆。
孟宪奇和军嫂樊宁利一家(编导荣嵘-摄像)
(原文发布于2013年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