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12月15日。
地点:青海省西宁市。
记者:贾炜。
事件:青海省建国以来最大的系列抢劫冬虫夏草杀人案。
2005年12月14日,我们《庭审现场》摄制组一行5人来到西宁市中级人民法院采访拍摄一起案件,这是一起青海省建国以来最大的系列抢劫冬虫夏草杀人案。
到达西宁正是晚上六点多,安排好住处后,摄制组的所有人顾不上吃饭,直接来到法院的法庭,为第二天的开庭作前期拍摄准备。由于这起案件是公安部的督办案件,在西宁市甚至青海省一度影响很大,考虑到现场会有很多旁听群众,同时为了震慑犯罪分子,稳定民心,西宁市中院选择了能容纳300多人的大法庭作为开庭地点,这也给我们的拍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于庭审现场被告人较多(6个人),为了不影响正常的法庭审理,又要达到最佳的拍摄效果,摄制组在机位的设置(多机位),灯光的调整,音频的传送上反复推敲,反复调试,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时间过得很快,摄制组的所有人似乎忘掉了饥饿,忘掉了高原反应,忘掉了一路的疲劳,就连主持人齐奇也不知什么时候脱去了厚厚的羽绒服,大家都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因为谁都明白,任何一点闪失,都有可能让第二天的拍摄失败,晚上十点多,法庭现场准备工作结束,大家笑谈,这下子可以吃“晚饭”了。等回到住所,考虑到庭审中有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大家又详细地讨论了庭审的拍摄方案,明确了各自的分工,休息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1点多了。
早晨6点,摄制组的所有人都准时起床,为庭审前提审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作拍摄准备。尽管天还没有亮,尽管只睡了4个多小时,可从每个人脸上丝毫看不出倦意,谁都明白,从现在开始,又一次紧张的拍摄、采访工作开始了。
早晨7点30分,随着法警队队长一声令下,摄制组跟随着法警队和武警战士前往看守所提审以张宝华为首的6名犯罪嫌疑人。此时天刚蒙蒙亮,气温是零下20多度,法警队员和武警战士都全副武装,8辆警车组成了一个车队,紧张的气氛让我感到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庭审。到了看守所,由于我们不能跟随法警队进入到看守所里面,我们只好等在外面,半小时后,6名犯罪嫌疑人头上带着黑色的头罩被带了出来,这下摄像们可忙了起来,拍全景的拍全景,拍特写的拍特写,补细节的补细节,由于提审过程不可能重复,一旦漏拍,损失无法弥补,好在事先我们已经作了详细的案头工作,同时又准备了三台机位,拍摄起来自然有条不紊,胸有成竹。而作为节目编导,我同时又在想,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走上不归路?面对即将开始的审判他们又将如何为自己辩解?
回到法院已经是8点30分了,虽然距离开庭审判还有半个多小时,可我看到已经有不少西宁市民等待在法院门口,这可是个庭前采访的好机会,为了节省时间,我和主持人齐奇各带一名摄像分头行动进行采访,随着对市民采访的进行,加上前期对案件资料的了解,我逐渐理解到这起案件的审理为什么会如此受西宁市市民的关注。
原来,冬虫夏草是一种名贵的中药材,生长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区,是青海省的特产。市场上一公斤高等级的冬虫夏草可以卖到4万元,也被人们誉为软黄金,冬虫夏草的经营与销售也成为了西宁市的一个主要经济特色。
然而在2003年1月到2004年12月期间,在西宁市经营冬虫夏草的一些商户遭到了一伙持枪歹徒的疯狂抢劫,大多数劫案都发生在午夜或者凌晨,犯罪嫌疑人先是撬开店门外的卷帘门,然后入室抢劫虫草和现金,并对店内的值班人员杀人灭口,这伙犯罪分子长期作案,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两年间造成多人死伤,这种明目张胆地抢劫,在当地经营虫草的商户中间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一段时间里,有些商户每天不等天黑就关门停业,还有的商户甚至把虫草放到银行里。严重地影响了当地虫草经济的发展。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青海省公安厅和西宁市公安局的全力侦破,这起青海省建国以来最大的,以张宝华为首的犯罪团伙系列抢劫虫草杀人案最终成功告破。西宁市的百姓闻此喜讯,无不拍手称快,好多人自发地给公安机关送去了锦旗,而此次公开审判,更是引起了当地百姓的高度关注。
2005年12月15日上午9点,庭审准时开始,随着法庭调查、举证、质证的进行,尽管以张宝华为首的犯罪团伙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行均向法庭供认不讳,但由于其所涉及的案件有十几起,庭审整整进行了两天,而在这两天里,我们摄制组的每一个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尤其是摄像最辛苦,在两天近三十多个小时的庭审过程中,他们只能站着拍摄,拍完庭审还要拍采访,庭审结束还要拍摄背景资料,大家开玩笑说,这是减肥的好办法。作为编导,我感觉则更像打仗,庭审拍摄、采访当事人、找背景资料、联系办案单位等等事情都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准确完成。说真的,在那几天里,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在采访拍摄。
随着两天后法院的宣判,6名犯罪分子分别受到了应有的审判,其中以张宝华为首的四名主犯分别被判处了死刑和无期徒刑,当听到法院的判决,好多旁听的群众纷纷都说大快人心,此时的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
2006年3月23日,本案的三名被告人张宝华、郑文、兰青羊被绳之以法,随着正义的枪声响起,我们也告诫那些继续以犯罪手段谋取财富,以危害社会来为自己谋取私欲的人,悬崖勒马,早日回头,因为再狡猾的犯罪分子最终都难逃正义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