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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传奇》第四章 第四节 跟着他走错不了

CCTV节目官网-CCTV-7 乡约 央视网2016年04月23日 13:08 A-A+

跟着他走错不了 ——“大棚书记”王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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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7日下午,正在先进性教育联系点山东省寿光市考察的胡锦涛总书记来到三元朱村。王乐义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个中国最基层党组织的村党支部书记在家门口见到了总书记。总书记说:“王乐义这个头带得好,农村基层党组织和党员的先进性就是要体现在带领农民致富上。”

1978年,王乐义身患直肠癌,突如其来的大病让王乐义在手术中被迫肛门改道,腰间永远多了一个粪袋子。对一般人来说,身体精神都会被压垮,谁曾想手术仅仅几个月,37岁的王乐义就被全体党员推举为大队党支部书记,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的王乐义,肩头一下子又压上了全镇最穷村的担子。当时的三元朱村是出了名的“要饭村”。 这里虽然已经有了冬天种黄瓜的塑料薄膜蔬菜棚,但种一季菜要烧上五六吨煤,生产成本高,收益却不大。

1978年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了。国家放宽了农业政策,吹响了农村改革的号角。王乐义拖着病痛的身躯,发了狠要借着这股子东风让三元朱村跳出穷窝子。他用铁锨、推车、破棉袄三件“宝”领着大伙儿日夜苦战,“东岭苹果西岭桃,南岭山楂带葡萄。”改造荒坡换粮为果,发展多种经营。看着拖着粪袋子没日没夜在田间苦熬的王书记,父老乡亲揪心哪。好一个王乐义,一上来就领着大伙彻底翻了身,全村人均收入由101元猛增到1200元。就在大伙憋足了劲儿往前走的节骨眼上,王乐义16岁的大女儿喝药自尽了。事情是这样的:组织上照顾王乐义家里人多,特地给了他家一个招工指标。可当时,村里有几家情况比王乐义家还困难,王乐义攥着名额犹豫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让给了别人,大女儿一时想不通,于是喝药自杀了。这让王乐义一直愧疚至今。可他要带领乡亲们致富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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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腊月二十八,常年在外贩运蔬菜的堂弟从东北给他捎来两斤鲜灵灵的黄瓜。王乐义眼前一亮:东北天寒地冻能产黄瓜,我们比东北还暖和,一定也能行!

大年初六,王乐义就带着人上了东北。一上东北,因为人家的技术是绝不外泄的,所以毫不客气地让他们吃了闭门羹;二上东北,同样一无所获。一向脾气和善的王乐义急了,决定三上东北。同去的村干部向东北菜农介绍说:“这是我们身患癌症的村支书,他不是为个人发家致富,而是想带领全村百姓拔掉穷根啊。”这个对亲姐夫都不曾松口的东北菜农终于被王乐义这个执著的山东汉子感动了。

可当时人们怎么也不相信不烧煤光晒太阳能种出黄瓜来。为了给乡亲们闯出一条富路,党员必须带头干。王乐义动员17名党员先带头干,可是有的党员不干,有的党员父母亲还到王乐义家闹,小孩见了他便唱:乐义穷,乐义疯,怎么穷怎么折腾。

顶着压力,冒着风险,王乐义带领着三元朱村的17名党员干部建起了第一批冬暖式蔬菜大棚。10月18日,大棚菜种籽入土,全村人悬着一颗心等待着寒冬的来临。寿光地处北纬36°—37°间,冬季干冷,平均气温零下10度。王乐义根据自己的判断把土墙加厚到1米,更加挡风;他模仿老花镜原理,把山墙拱起增大采光;用无滴膜增大透光率;用黑籽南瓜嫁接黄瓜抗寒不烂根;方位改成正南偏西5度,增加采光时间。万事俱备,寿光却迎来了十几年不遇的连续雨雪天气,王乐义几天几夜吃住在大棚,领着大伙加班苦捱,捱到1989年12月底,眼瞅着棚里映出了绿色,第一茬黄瓜下来了,在市场上卖了“独份儿”,开秤每公斤20元。入夏算账,棚均收入2.7万元。在当时人均收入只有几百元的三元朱村,一下子冒出了17个“万元户”。小村沸腾了,群众眼热了。第二年没动员,一下子上了181个大棚,户均1个多。

几个月就可收入上万元?这是祖祖辈辈种地的农民都没听说过的天方夜谭啊!物以稀为贵,峰以险为奇。冬天不烧煤也能种菜,这般好营生死活可得捂住了,不然谁学去谁发财。要学啊,也等咱们三元朱村肥得满嘴流油时再说。发财了,包括王乐义在内所有的三元朱人都会这般盘算。就在所有人打谱子封锁技术准备第二年狂发大财的时候,王乐义却把技术传向了全省、全国。冬暖式蔬菜大棚,不仅让三元朱村走上了富裕道路,更给全国的农民带来了福音。他带起了一个“中国蔬菜之乡——寿光”;他结束了新疆每年八个月吃外地菜的历史;他掀起了中国农业史上一场波澜壮阔的革命。

大棚菜种植成功的第一年王乐义仅在寿光县就指导建起5130个大棚,全部获得成功。第二年,大棚数量过万。十多年间,王乐义无偿传授技术的足迹遍布11个省份,他还在家门口办起了新疆班、部队班、下岗职工班等。很快,“白色革命”如燎原之势在中国北方农村迅速展开,全国大棚蔬菜种植面积迅速达到200万公顷,占到了世界设施栽培面积的87%,亿万农民因此走上了富裕之路。

1990年腊月廿三,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田纪云同志视察三元朱村时,对王乐义有一番嘱托:“你们靠科技取得了很好的效益,要在这个基础上,向无公害蔬菜发展。”从此,一个新的目标在乐义心中升起。过了年,正月初九他就出了门。跑济南,奔西安,辗转奔波,多方打听,王乐义得到一个信息:北京农科院的王宪彬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行程近万里,王乐义终于找到了这位老专家。看到一个普通农民天南地北地追着无公害蔬菜项目跑,王宪彬教授被深深地打动了:“我这个项目已经试验成功六年,还没得到推广,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的是个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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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教授的指导下,1992年,无公害蔬菜在三元朱村首次开发成功,又在全国交了“独份儿”。到1995年,寿光形成了以三元朱村为中心的20万亩无公害蔬菜生产基地,并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优质蔬菜新闻发布会,建起了寿光——北京的“绿色通道”。2001年,三元朱村的300亩大棚被农业部授予国内首批“无农药残毒放心菜生产基地”,他们的优质蔬菜摆进了北京的大型超市。

这里有两米多长砍去一截还能长的蛇瓜,一半黄一半绿的太极葫芦,长得像鸡蛋、麦克风、飞碟一样的南瓜,能结15000个小西红柿的西红柿树,能结20个西瓜的西瓜树,还有辣椒树、空中结瓜的地瓜藤,以及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新品种2000多个,它们在三元朱村的大棚里落地生金,然后被成千上万来此取经的人带向全国乃至世界。

王乐义在三元朱村当了20多年家,三元朱村从集体积累2800元的穷窝子,变成了年人均收入9000多元、集体积累180多万元的小康村。但王乐义自己并没有发财。“以最低标准追求生活欲望,以最高标准搞好工作。共产党员如何永葆先进性,王乐义是面镜子。”寿光市委书记徐振溪对王乐义如是评价。这些年,王乐义获得的荣誉很多,应得的奖金也不少。但这些奖金,他不是给了村里,就是用于技术推广,花在家人身上的只一次。那是1990年,王乐义领了400元奖金,正准备交给集体,从不开口要的老伴梁文荣发了话:“先别捐了吧,俺腿不好,想买个三轮车,从家到坡里三里多地呢。”那辆三轮车,梁文荣一直骑到现在。

有这样一个好书记,三元朱村的人民能不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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